一直藏身在暗处的杜奕衡和林子轩,看到陆家门前的情形,才相偕着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杜奕衡的声音自人群后面响起,传入众人耳中。
有站的远的听见声音回过头去,心想是哪里来的愣头青跑来跟着看热闹了,结果一回过头,就见是个两个锦衣貂裘俊逸青年,那人虽说不认识杜奕衡跟林子轩,但观二人气度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因而便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呵斥吞了回去。
杜奕衡跟林子轩自然也不是指着被人替他们解惑的,事情的经过他们都已经清楚,之所以高声发问不过是做出才来的样子个大家看罢了。
杜家和林家在邺京也都是名门望族,总有认识他二人的人,所以很快,他们二人的身份便被人知道了。
得知了杜相爷家和林大学士家里的公子来了,众人纷纷十分有眼色地给他二人让开了一条路。
杜奕衡跟林子轩含笑道谢,态度谦逊亲和,跟外面的传言几乎一模一样。
大家就忍不住感叹,到底是豪门世家的公子,不知长得好看,气度不凡,连品性也如此之好,实在不是那些成日只知道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能比的。
因为大家的相让,所以,杜奕衡跟林子轩很快穿过人群到了陆家门前,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形。
二人上前一步,先跟林氏问了好,才又问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几家关系好是众所皆知的,林子轩更是林氏的亲侄子,因而,林氏也没瞒着他们,便将方才的事情略说了说。
“原来是这样啊,”杜奕衡听完林氏的话就缓缓笑了,“我本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有人特地来府上道谢的,虽说伯母你们施恩不图报,不过,人家心里记挂着你们的恩情,倒也是好事。”
林子轩也点头附和说:“不错,这倒也是件好事。”
说着,又看向福哥儿的父母,问林氏,“想必,这二位就是登门道谢的人了吧?”
福哥儿的父母低着头,似乎有些窘迫,没敢回答。
其实他们夫妻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说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能露出马脚,万别连累了恩人一家,但是,他们何时做过这话总事情跟,何时面对过这么多的贵人,因而心里总有几分紧张,见杜奕衡跟林子轩完全不认识他们的过来说话,他们就更加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不过,他们夫妻俩这副反应落在其他人眼中,却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大家竟然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福哥儿父母的反应很稀松平常,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大概在他们的印象中,这样出身穷苦的人到了贵人面前,总是要有些自惭形秽,不知道如何反应的。
若是福哥儿父母对答如流,大方如旧他们反而要觉得奇怪,如今这样,正正好。
福哥儿父母不回答,林氏却要回答的,“就是他们,他们夫妻也是的,这么冷的天还特地过来一趟,不过就是赶上了,福哥儿那孩子那么小,生了那么重的病,任是谁见了,额也都会伸一把援手的,我们也不过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再说,到底救人的是安笙那孩子呢,也不是我,这份谢意啊,我总觉得受之有愧呢。”
这句话并不在安笙的准备范围之内,但是,林氏却说了出来。
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她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昨日的真相,知道安笙的厉害,虽然安笙可能并不在意是在陆铮后面做个无名英雄,但是林氏却见不得安笙委屈。
这孩子实在太可人疼了,今日之事,若不是安笙及时反应筹划,陆家还不知道要被人歪曲成什么样子呢!
一想到外面那些中伤陆铮和陆家的话,林氏就忍不住生气。
可她知道,眼下却不是生气的时候。
安笙在山上忙着,她这里也绝对不能拖了安笙的后腿!
林氏自然也是知道杜奕衡跟林子轩是知情人的,安笙的计划他们几个也都清楚,因而短暂地交换了个眼神,便按照计划的行事的。
安笙的计划最高的宗旨便是,将事情闹大。
闹得越大越好。
所以,林氏早就安排了信得过的心腹,隐没在人群里挑动众人情绪,引导流言走向了。
有了这些人的动作,其他人的情绪便很快被调动了起来。
人群里几乎清一色地都是在说陆家仁善的声音,这样众口一词的场面,看起来其实是有几分震撼的。
脸已经许久不曾出门的老太君魏氏,都被惊动了。
魏氏是和大房夫人郑氏一起出来的。
虽说外面闹成这样,多少有些失了陆家的威严,但是,这毕竟是好事,今日这积德行善的美名传出去,来日纵然陆家犯了什么错,也能被今日只美名挽回几分声势。
这是老太君魏氏所乐于见到的。
郑氏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有蠢到在这么多人面前,为难林氏,打陆家的脸。
何况这陆家以后还要她儿子来继承,此时博些善名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就当坐收渔利了吧,郑氏这么一想,心里就痛快了不少。
......
紫霞山上,弘济寺中。
祈福法会已经开始了,弘济寺数名高僧列作,几百名香客信众候在大殿前面,由于人数实在太多,已经排到了山门前,远远望去,就只能见到乌压压的人群。
文韬跟谢婉容就是这时候上来的,他们二人也是从后山骑马上来的,不过,谢婉容是第一次骑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