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冤枉啊夫人!”听风闻言便立即大呼冤枉,连连磕头道,“奴才之所以在这里,可都是少爷吩咐的啊!少爷说,前几日少夫人说小书房里的矮榻太矮了,躺着不舒服,想垫高一些,少爷便命奴才抓紧去弄,今日正好弄好了,奴才便带人将矮榻送了回来。”
“然后刚摆好矮榻少爷又说,担心少夫人还是觉得不舒服,就叫奴才去了外衣先上去躺一躺,试一试感觉怎么样,若不行的话好早些改,奴才本是不敢逾矩的,但少爷坚持叫奴才试,奴才便只好上去试一试了。”
“但奴才不敢随意玷污主子的东西,所以什么都没铺,就那么躺的,结果......结果奴才昨儿夜里没睡好,这一趟上去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夫人您就来了,奴才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啊!至于顾三xiao jie怎么会在这里,奴才就更不知道了,奴才一直跟着少爷,才刚将少爷送出府不久,可从没听少爷说邀顾三xiao jie说话啊,求夫人明鉴!”
说罢,听风又不停地磕头求起了饶。
顾安雅听完听风这一番话,是彻底懵了。
怎么会是这样呢?
“不,不是的,伯母,伯母您听我说,真的是二少爷......”
她本想解释一番,但不想话还未说完,便被谢氏打断了。
“好了!”谢氏厉声喝道,显见是气得不轻,“顾三xiao jie有什么话,不如回去同你们家里的长辈说吧,你不是我文家的人,我自不好管教你,唯有请顾家的长辈做主了!你放心,今儿这事我会叫人跟顾家长辈们说清楚的,来人啊,送顾三xiao jie回永宁侯府!”
说完这话,谢氏便狠狠地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顾安雅见谢氏怒气冲冲地走了,忙哭着要拦,但谢妈妈等虎视眈眈地拦在她面前,她就是想去拦谢氏也没办法,因而只好又看向谢婉容。
“婉姐姐,婉姐姐你帮我说句话,我真的不是,我没有......”
谢婉容闻言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我真是看错你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也绝对不会见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谢婉容便也拂袖而去。
“婉姐姐,婉姐姐......”顾安雅大哭挽留,但谢婉容根本没有回头。
顾安雅方才说的那番话,她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早知道这个女人是这么的不知廉耻,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的丈夫,她又岂会心软?
谢氏和谢婉容接连怒气冲冲地离去,算是彻底绝了顾安雅的念头,以致于她看起来几乎都有些神经质了。
她跌坐在地板上,不停地摇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这不可能,怎么会不是文公子呢?我不信......”
“xiao jie......”秀琴早就哭得不行了。
当矮榻上的人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她和顾安雅方才说的那些话便成了彻彻底底的谎言,而且还是当众被人揭穿的谎言。
这已经不是当众打脸这么简单,她们主仆在文府众人面前公然陷害文韬,这分明是在打人家的脸啊,文府又哪里会依?
谢妈妈冷眼看着她们主仆抱头痛哭,挥手招呼众人,“来啊,随我一道送顾三xiao jie回府!”
那几个婆子闻言,便齐声应了声是,然后便伸手去抓顾安雅。
可怜顾安雅堂堂一个侯府千金,却被几个婆子抓着胳膊跟拎小鸡似的给拎了起来,连衣裳都没穿齐整,几个婆子这么一拎,她身上那件藕色鸳鸯戏莲肚兜便暴露在了人前,叫大家看了个清清楚楚。
听风吓得忙将头垂的更低,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过后再有人逼他娶了顾安雅,那可就有意思了!
秀琴一边哭着一边去扯几个婆子的手,“你们放开,放开,你们竟敢这样对我家xiao jie,你们不怕侯府怪罪么!”
谢妈妈朝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意会,一把将秀琴扯了过来反手押住。
这时候,就听谢妈妈凉声道:“姑娘不用冲我们耍威风,有什么话,咱们自去侯府分辨就是,眼前这些都是证人,姑娘不用怕没处说理伸冤,带走!”
随着谢妈妈一声令下,顾安雅的外衣被胡乱套在身上,她们主仆二人一道被谢妈妈等人押着出了文府。
大概是谢氏早就交代过了,从水砚堂的小书房到府门口一路上,竟一个人都没有碰见。
到了府门口,早已经有准备好的马车停在那里,谢妈妈等押着顾安雅主仆上了马车,便快马加鞭往永宁侯府去了。
顾安雅从被押住后,全程再没说一句话,像是吓傻了,吓呆了,一路上都是愣愣的。
......
文国公府,谢氏房中。
谢婉容直到此时方才明白谢氏到做了什么。
谢氏说要试探顾安雅,看来是已经试探出来了。
她虽早猜测顾安雅对文韬有些想法,但也着实没想到顾安雅居然敢这么做!
“娘,您怎么笃定她一定会上钩呢?”这却是谢婉容不明白的地方。
姑娘家名节何其重要,顾安雅就算对文韬有心,难道也不顾自己的清白名声了吗?
谢氏听到谢婉容这样问,便不由摇头叹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我且问你,这世上可有不偷腥的猫儿?肥鱼若摆在面前,哪个猫能忍得住呢?”
谢婉容听出谢氏这是在以猫喻人,那偷腥的猫,就好比今日的顾安雅,见到了眼馋已久的大鱼,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婉容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