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校,你们终于来了啊。”有人上前激动地说。
陆迟叹息一声:“来晚了。”这么多的同胞还在受难!
这个男人明显是这些兵的首领,也是一身绿色的军装,身材挺拔,但相对清瘦了些。他的皮肤也比那些受过训练的战士们白,五官俊逸清雅,为人看起来也比较斯文,少了点军人的凌厉和强势。
他转身,和那些军人们说了些什么,军人们便敬了个礼,纷纷向四周跑去。
只有关鲲凌停了下来,她缓步走到她面前,念道:“桑桑。”
“关鲲凌。”陆迟似乎是颇为无奈,或是对她这种越矩的行为管不了,他轻皱眉头:“震后灾区一片混乱,你是来救命的,不是来叙家常的。”
“报告。”独属于关鲲凌清冷的声音,“我现在就是在救命。”
说完,她转头,看都没看陆迟。
陆迟紧紧地捏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快要暴了出来。
“桑桑,我来了。”关鲲凌执起她的手,注视着她,“你不要害怕。言言呢?”
田桑桑的鼻头酸了起来,眼泪就没停过,她哽咽道:“言言在地震中被压到了腿,医生说需要截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鲲凌啊。不截肢他会死,截肢的话还不如死了……”
她是那么无助,在经历了这些,身心疲惫,自己的伤都来不及治。没有人给她依靠,可这时候唯有关鲲凌,还会关心她。
“截肢?”关鲲凌脸色一寒,问道:“言言还能撑多久?”
“三个小时。”
关鲲凌说道:“断断不可截肢,我随你进去看看。我会医术,我一定能救言言。”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田桑桑颤抖地擦了擦眼泪。是啊,她记得书里写过,作为一名高级杀手,关鲲凌是会医术的。因为女皇经常会遇到刺杀,关鲲凌不仅当护卫,还当大夫用。她会的东西,远比她想象得要多。
陆迟走到两人面前,先是看了眼丝毫不惹眼的田桑桑,再看着关鲲凌,俊脸绷紧:“既然要救命,我给你三个小时。但你加入了队伍,就要听从组织的安排。三个小时后,回归本队。不然你不用在部队里待了。”真是的,就没见过她这么不服从纪律的兵,还是个新兵,这次让她来,也不是让她救人,纯粹当护士用的。可她深藏不露,上来就说连截肢都能救,这般妙手回春…
“是。”关鲲凌面无表情地敬了个军礼。
陆迟挫败地摇摇头。
“不行!”医生强烈反对,怀疑地看着关鲲凌,这个女子一身白衣,大概是部队出身,而且很年轻。
“你说要针灸?你知不知道这孩子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而针灸……”她失笑。针灸多么玄乎的事情,凭针灸就能抢救这孩子的命?就连老中医,恐怕都不敢轻易夸下海口。她看向田桑桑,希望田桑桑给她答复。孩子的母亲嘛,肯定能稳重一点。
“桑桑。”关鲲凌静静地凝视她,眼睛黑得澄澈,“你相信我吗?我可以救他,还能让他不用失去一双腿。”
相信她吗?该相信她吗?
躺在架子上的儿子软弱无依,再看关鲲凌清丽脸上的坚定,这样的淡然不惊,田桑桑轻轻道:“我信。”
截肢和不失去腿,她当然选择后者;医生和关鲲凌,她也选择后者。她不是否定这个医生的能力,而是她更宁愿相信命悬一线后的奇迹和惊喜。似乎只能如此了,也确实只能如此。
轰。医生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田同志,你要想好了,这事关你儿子的命啊!”如果是她,如果这是自己儿子,医生宁愿选择让儿子失去一双腿,来保全命,也不愿意去信那不能百分百的不稳定。
或许人就是这样,循规蹈矩久了,就不敢去赌,怕赌不起。
“正因为事关我儿子的命,我才相信她。”
“如此便好。”关鲲凌淡淡地微笑了下,心田涌起一股暖流,她用白单子小心裹起孟书言,抱着他往门外去。
田桑桑跟在她身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针灸适宜在清宁的环境内,此处人多手杂,实在不是上好的地方。”
田桑桑了然地点点头,问:“你需要什么器材吗?或者药材?”既然是针灸,针总该有吧,还有中药?她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关鲲凌凝眸:“毫针与多味药材,只怕无法一时齐全。”
“都交给我吧,我能搞定。你只需专心医治言言。”
田桑桑和关鲲凌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快要接近树林,此时树木一片狼藉,但还是能作为遮蔽点。瞧着四下无人,田桑桑闪身进了空间。
关鲲凌只是愣了愣,眼底没有任何波动,她把孟书言放下来,警惕地观察四周。
主公的秘密便是她的秘密,她会替她守候。
如果一不小心被生人瞧见,那么对不起,得罪了。
田桑桑记得,她的书房里,有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排又一排大大小小各种长度的金针银针,还是全套的。她当时只觉得这东西是古董,很珍贵又新奇,便随意丢在一旁。如今这反而成了救命的针。
她把东西拿了出来,问道:“你看这个行不?”
关鲲凌平静的脸色有一丝欣喜:“多谢桑桑,这正是我需要的。”
“对了,还要哪些药材?你念我记,我去准备。”
关鲲凌道:“针灸只能暂时让言言的腿不至于失去所有感觉,如果想要彻底治好他的腿,需要药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