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军区大院很大,有院子,有楼房,还有单独的独栋房。单独的独栋房两层楼,有点像小别墅,不过那都是级别很高的少数才能住进去的。
江景怀今天专门请了假,带着田桑桑母子俩过来。
田桑桑走在家属院的道上,两旁都是笔挺的银杏树,甚至隔着院子,能听到洪亮的军号声。
走了一段时间,还能看到人。大多是女人,想来是家属之类的。那些女人因为好奇,全都盯着田桑桑看。有些在楼里的,专门探出了脑袋;有些在自家菜地里浇菜的,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田桑桑下意识去看江景怀,见他还是目不斜视脸上没有愠怒她就放心了。据说男人也是种虚荣心爆棚的动物,谁都希望自己的媳妇是个漂亮大方的,带出去倍有面子。可现实太残酷了,她现在其实还是黑,尤其是和江景怀父子俩站一块,那真的不像是一家人。
还是要赶紧变回前世的自己啊。
“到了。”三楼,江景怀拿出钥匙开了门。他单手推开房门,让他们先进去。
田桑桑站在客厅里,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她呆愣地站在原地,连江景怀什么时候抱走孟书言的都不知道。
这特么真的是男人住的地方吗?你特么真没在家里藏了一只田螺姑娘?
整个房子给人的感觉是相当……干净。
干净得一尘不染,呈现出黑与白两种基调。灰扑扑的,低调优雅中蕴含厚重底蕴。即便黑,也黑得干净透彻。
有独立的厨房,独立的卫生间,两间卧室,一个客厅。
客厅里的东西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黑白色系的沙发;厨房里很干净,干净得连口锅都没有。。。
再走到卧室门口,江景怀的房间。深黑色的窗帘被撩了起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床上。一张床倒是挺大的,床上几乎看不到一丝褶皱,就是床上那叠得像豆腐块似的军绿色被子让她手痒。
田桑桑握了握拳,她是个有强迫症的人,尤其是生活习惯上的强迫症。按她自己的习惯,她每天起床都会叠被子,但为了被子和床协调一点,她总是喜欢把被子叠成一个长方形,让被子躺在床后侧,而不是叠成豆腐块放在床头。
深吸一口气,田桑桑强迫自己放下那要去把被子重叠的想法。她的视线又落在房间的其他角落。居然有个书架,书架上除了书籍,还有个花瓶。花瓶里插着朵玫瑰花。
这朵鲜艳的玫瑰花让田桑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架子边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是一台复古唱片机和收音机。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别显眼的东西了。
田桑桑忽然间觉得江景怀是个洁癖党=。=
“看你一动不动的,觉得如何?”江景怀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田桑桑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吱吱声:不如何,过来让我打死你。
江景怀看她:“有哪些地方不满意,你可以提出来。”
不满意的多了去!这是什么鬼!你见过谁家的窗帘要用黑色的,你见过谁家的厨房里连口锅都没有的!泥垢了!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还行,生活习惯不同是难免的,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宽容和谦让。”田桑桑温柔地笑了笑。
“你可以笑得再假点。”江景怀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你可以说得再直接点。田桑桑收起笑容,认真问:“这附近有中药房吗?”
江景怀点头。
“言言需要喝药,也需要泡脚,鲲凌给我写了药方,每天喝两次药,泡一次腿脚。”
“需要什么,我去抓。”江景怀说。
田桑桑去拿了之前记的方子给他,顺势又问:“你平常不在家里煮饭吗?”
“我在食堂吃。”
“那以后还是在家里吃吧。”田桑桑道:“你等我一下。”她找了笔和纸,在纸上写了一些基本的东西,其他的东西等她以后再去采办。这些基本东西包括锅碗瓢盆,崭新的被褥,还有熬药要用到的各种东西。
搬个家啊就是麻烦。但所幸的是这里条件挺好,超乎了田桑桑的预料。而且田桑桑和孟书言只要带只狗来就行了,也没有其他的行李。
田桑桑把家里再打扫了一遍,事实上没必要再打扫,但她有强迫症啊。何况江景怀的房子和别人不一样,干净得不正常。这真的是一个单身狗住的地方吗?
江景怀回来了,带回了齐全的中药,还有大包小包。
“喝点水吧。”田桑桑之前早就计算好了时间,还早早地倒完了水,这会儿水不太烫,是温热的。
江景怀怔了怔,擦了擦汗,端起水一饮而尽。水好像比以前甜了很多···
田桑桑先是把中药洗净了,把它们放在盆子里,倒了冷水浸泡在那里。这是不能直接熬的,起码要先浸泡30分钟左右。锅啊碗啊都洗了一遍,再用干净的抹布擦了擦。被褥什么的先搬到房间里。
才刚放下被子,听到孟书言的声音,“妈妈,小奶茶有好几天没洗澡了,我想帮她洗个澡。”
“那好吧,妈妈给你去打盆水来。”田桑桑到外头打了盆水进来,拧了条毛巾,“要不妈妈来?”
孟书言立刻摇头,“我来洗,我好无聊的。”
“好的。”田桑桑摸摸他的头,“你要洗干净了。慢慢洗……”
等中药浸泡完了,田桑桑把它们放在砂锅里,开中火熬着。熬药是项技术活,也不可能一直等着,听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