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玢怡喝了口牛奶不作答。
如果田桑桑眼里还有她这个婆婆,她是不会跟景怀诉苦的。她相信她不敢说今天的事儿。凭她早上做饭想讨好她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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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拖着疲惫的身心走出江家的主宅,前方全是陌生的房屋和道路,她除了茫然还是茫然。早上江景怀确实是带她和言言出去逛了,但逛的也不是这一带啊。
至于婆婆所说的,城西路珍味斋,她真的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她心急如焚,不敢怠慢,因为婆婆说快去快回。她知道婆婆不太喜欢她,但她不想把这想成故意刁难。也许这就是婆婆给她的一个考验,她必须做到做好,要快要准。只要做到了,婆婆就会对她改观的。
她走了一段路,找到了一个公交站。公交车停着,她站在门口客气地问:“师傅,请问你城西路在哪儿呀?”
司机说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上车,城西路五站后才能到。那里有个珍味斋,是我们这儿有名的铺子,做的糕点一级棒!”
田桑桑欣喜若狂:“谢谢你师傅,我就是要去那个珍味斋!”
给了钱,上了车。坐在车上,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下去,一批又一批的人下来。田桑桑又急了,五站,好像有点远。
下了站,她特意计算过时间,总共花了十分钟。
这样算的话,来回二十分钟,加上买东西的十分钟,会花掉三十多分钟的时间。那么婆婆的牛奶早就凉了!
都说珍味斋在十字路口处,其实不然,十字路口走进去,拐进一个小胡同,小胡同后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远远的,田桑桑就在人来人往中瞧见珍味斋的牌匾。
越走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沉。这家店三层楼,楼上坐得满满的,楼下一长串人在排队。目测二十几个。
僵硬地站在队伍的最后,田桑桑问了问前头的小姑娘:“这家店生意这么好吗?都到了排队的程度。”
“是啊,谁让好吃呢,全京城只此一家。就是排队我们也愿意。”
“我有点急事,这样排下去,要好长时间啊。”她假意抱怨。
姑娘道:“大家都有急事,可也愿意排队。其实也不用等好长时间,也就不到半小时吧。就是碰上买蛋糕的会费时点,蛋糕现做不好等。”
三支利箭朝田桑桑的心口处射来,血一滴一滴地流。
周围闹哄哄的,全是行人们的说话声,这声音田桑桑都听不见了。她简直想哭了,两条腿站得发麻,心里又着实失落。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她。
她麻木地报上东西:“师傅,我要四个芝麻糕,四个桂花糕,两个蛋糕。”
“多大尺寸的?”
“中等尺寸吧。”
又是漫长的等待,度日如年。田桑桑都已经心如死灰了,她压根不敢去想过了多少时间。反正绝对超时了!这可怎么办!婆婆要对她失望了!
她一只手提着一个蛋糕,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蛋糕外加装糕点的袋子。提着蛋糕不费力,就是要费心。蛋糕要是拿得位置不好,很容易导致它变形,还要担心它被人撞到。
趁着无人无车,田桑桑急急地穿过马路,走得太急了,她趁机看了眼手里的蛋糕,完好无损,却不料因此撞到了什么东西。
她的额头被撞到了,哎呀一声,人摔在地上,手里的东西也向前飞去。不管是哪个年代的马路,摔下去都让人不舒服。田桑桑的手心蹭在地上,被蹭得老疼了。不仅如此,那蛋糕被摔得不能看了,奶油沾在了她的衣摆和裤脚处。
“我的东西。”
地上一片狼藉,蛋糕裂了,一点一点的到处都是。看着很可怖,就像她现在的心情。心酸、委屈齐齐涌了上来,田桑桑忍不住掉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喂,我说小姐,你哭啥?要哭也是我哭才对,你看你把我的新衣服弄成什么样儿了。我这还要去学校呢!你这要怎么赔我!”
一道不满的年轻男音钻到田桑桑耳朵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撞到的是个人。不等她抬起头,左右传来刺耳的笛鸣声,她更意识到自己就在马路中间。笛鸣声很大声,好像在嘲笑她的出丑。
她的脸颊烧了起来,又是愧疚又是不堪,手忙脚乱要爬起来,却被一个大力向前拉去,一辆汽车从身边疾驰而过,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叫骂声:“喂,没看见这有个人嘛,你还敢开车!你长没长眼睛!我****!”一句脏话!
明明不是在说她,可田桑桑愣是被那五个字,长没长眼睛给刺到了,心更加痛了。她向后退去,看着跟前的人。一个年轻男人,比她高,长相很细致,表情很嚣张,皮肤不白也不黑,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所以那沾在他胸前的白色奶油十分的清晰和明显。
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奶油是怎么做到的?
田桑桑一时也忘了悲伤,只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这位同学。”方才她听到学校什么的,年纪和她差不多,想来是个大学生?
这位同学阴沉着一张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田桑桑那真挚的神情。不过,很快他轻佻的目光就流连在她的脸上,甚至往下。
田桑桑是真的很歉然,看他一脸阴沉,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也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真的对不起,要不我帮你擦擦……?”
说完,她恨不得刮自己一巴掌,那位置太棘手,擦毛线!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