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要再无理取闹吗?你还觉得你没有做错?”
“我做错什么了?”田桑桑心凉地反问,眼眶微红。
江景怀没想到还能把她弄得要哭了。
到底是心软,他无奈地坐在床上,一只手轻柔地按着她的肩,低声道:“不要再这样了好吗?就当是为了我,你去给她道个歉。她现在身体很不好,本来就有心脏病的人,又这样折腾,已经受到了重创。我明天就要回部队了,走之前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田桑桑拿开他的手,冷冷地注视他:“难道是我开车撞她的?她这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既没有开车撞她,也没有让她跑出去。是她自己要跑出去的,出了事就想推到我头上是吗?我告诉你,我才不背这黑锅!”
“她为什么跑出去?”江景怀深眸一沉,几乎咬牙切齿:“因为你吐了。”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吐?我是无缘无故吐的吗?”
他被她问得一怔。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田桑桑有些自嘲地摇了下头,掀开被子下床,站在他对面,“打从一开始,你妈妈就没有接受过我。我直接告诉你吧,我不喜欢她,正如她不喜欢我。让我跟她道歉,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我已经受够了她!”
“当初要来京城前,你根本就没有跟我说过你妈妈不喜欢我这样的,你要是说了,我何必自取其辱到她跟前凑?我压根就不会跟你来京城!”其实不是的,她当初绝对是怀着一份要做个好儿媳的心理来的。她当时想着,为了他她是可以放下那份自尊妥协的……但结局并不如意,妥协换不来尊重。
尤其她的丈夫,心里绝对更担心他妈妈的身体而不是她的身体。
江景怀默了默,眼眸暗了暗,半晌他问:“你觉得嫁给我你受委屈了?”
“没错。”田桑桑毫不留情地直视他:“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结了婚。要不是为了言言,我是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我也早该明白,你心里从没有我。后悔和我结婚,你想跟赵纯结婚,是么?”他的手紧握成拳,极端的怒和极端的伤已经冲刷理智,他上下打量她一眼:“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嗯……用你的话说就是二手货。做为一个二手货,他会稀罕要你?”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她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给我滚江景怀。混蛋,无耻……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
“这里是我家,你要我滚到哪里去?”
“那我滚行了吧。”她走到一边,三两下脱掉睡衣换了衣服,夺门而出。跑下楼梯,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滑落。这就是男人?天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的。用完就扔,用腻就扔,都说七年之痒,七年还没到她就成了二手货,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果然那什么说的没错,闺蜜会离心,男人会变心,只有人民币,只要你尊重它,它就能对你不离不弃,它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它比男人可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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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抱着自己,失魂落魄地蹲在街边的墙角,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和江景怀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怪谁?她自己其实也有责任。
忽然,肚子痛了一下。
她后怕地站起来,手轻轻地放在那里。
只有想到孩子的时候,她的心才是暖的。她已经考虑好了,她再也不要回江家去了,她受不了那压抑的环境。至于江景怀,孩子都有了,他可有可无;再说她现在对他也死心了。
不管她和他有没有离婚,孩子必须归她,她也必须想个办法把孟书言夺过来。那可是她自己生的,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记忆如初。她怎么能把孩子白白送人?可是孟书言已经懂事了,如果贸然展开争夺战,可能会对他的心理造成伤害,她不能做得太明显。其实,很多人的性格都源于周围的环境,这个环境包括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尤其是家庭环境,它占据了很大的比例。父母亲人的一个习惯,都可能会影响到一个孩子。做为父母,要有责任,不能随随便便就当着孩子的面做某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这样一想,她更觉得对不起孟书言了。她想起和江景怀的这段婚姻中,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分分合合没有尽头,是时候做个了断,快刀斩乱麻了。
田桑桑抹了抹眼泪,拿出镜子照了照,整理好仪容。
如果眼睛红红的,被田奶奶和田二婶看出来就糟糕了。昨天两人都说要带她去江家讨个说法,那嗓门大的,好说歹说被她给拦下了。叶玢怡正病着呢,她也不会缺德到在人家生病的时候去闹。心脏不好的人一激动,可不好收拾,到时候她就是背上没锅,也硬生生地给扛了个锅。
以前是虚锅,那时候就是实锅,能比吗?
田奶奶在养病,尽管她总说自己可以不用养,总是闲不住,这也要做那也要做。田二婶更是闲不住,一没事做就闷得慌。于是,田桑桑做生意的时候就让她也在一楼看着了。
田二婶看着来来往往的女人,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都打扮得很时髦。和她们一比,她简直抬不起头,但她又很好奇,一直悄悄看着。
这一看,她的心理发生了变化。以前她的生活就在那一个小村子,接触的面太小,中间没有过渡,就突然间到上层看了一遭。她看着她侄女田桑桑,介绍起产品头头是道,面带微笑,她漂亮不媚俗,身上有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