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白衣胜雪,却像盛绽了一朵殷红的血色花朵,嘴角溢出的血沫尚未干涸,在她凄白的肌肤上分外扎眼,看起来妖异又凄美。
“她还没死……不会的……她骗得我这么苦……我还没让她死,她怎么能……”朱逢春仿佛失了魂魄一样,嘴里嘀咕着,头也下意识地摇晃着。
身体似乎瞬间没了痛觉,因为心更痛,是为了恨,还是爱?无论因为什么,他都无法接受嫦娥这样突兀地香消玉损。
可他现在没有勇气走更近些,脚步几次抬起,又几次落下,犹豫着,犹豫着……
项恭看到朱逢春的痛苦,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可他又不想打扰朱逢春,愤懑间,扭头看向黄风儿,眼中的杀意,刺得黄风儿浑身一抖。
“你要干什么?”黄风儿颤抖着。想要挣扎逃走,可却挣脱不了悟空的束缚,徒劳地挺动着身子,像一只离了水的鱼。
项恭拎起工兵铲,咬着牙慢慢地走到黄风儿身边,“悟空,闭上眼……”
悟空一愣摇了摇头,对朱逢春的痛苦,他的体会比项恭更深,“来吧,我要亲眼看着他被碎尸万段!”
两个人毫无语气的对话,让黄风儿像是已经置身地狱一般,可他越是挣扎,就越是感觉无力,只得无奈地嘶吼着求饶。
“饶了我吧,我告诉你们……啊……”黄风儿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到朱逢春耳朵里,朱逢春肩膀一颤,眼神却始终盯着嫦娥渐渐僵硬的尸体,好像希望嫦娥听到凶手的惨叫,可以活过来一般。
可惜……
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项恭刚刚一铲戳到黄风儿的手腕,鲜血迸溅,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黄风儿想要保住性命的条件,他一条都不想听。
看了眼黄风儿被戳到一半,却尚有一半还连着的手腕上,那只手掌溅满鲜血,五指犹自乱抓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减轻疼痛,项恭诡异地一笑。
“这工兵铲好钝,怎么戳不掉啊?真是对不起,我再帮你一下。”
项恭的声音,仿佛来自修罗地狱,让黄风儿吓得把惨叫生生地吞进肚子里,瞪得眼珠暴突,惊恐地摇头晃脑,也顾不得再去求饶,只是神经兮兮地念叨着:“不要……不要……不要啊……啊……”
又是一声惨叫,手腕终于全都断了,可黄风儿的手掌,却兀自神经反射地动着,项恭看了一眼,嫌弃地狠狠踩了上去,碾了又碾。
抬起脚来,整只手掌已经血肉模糊,项恭舔了舔嘴唇,冷声说道:“下一只……”
黄风儿听了,睚眦欲裂,再也顾不上疼痛,不断地求饶。
“项恭……项大哥……项大爷……爷爷……我告诉你谁是幕后黑手……别再……”
“闭嘴……”
“嘭”地一声闷响,项恭一铲拍在黄风儿嘴巴上,顿时血肉模糊。
项恭现在没有半分怜悯,让黄风儿再痛苦一万倍,也抵不过朱逢春此刻心痛的万分之一。
虐杀,虐杀!
这两个字,不断地从项恭脑海中闪过,项恭下意识地提起工兵铲,就要朝黄风儿另一只手腕戳去。
可肩膀却忽然被撞得一歪,项恭扭头,只见到了一双了无生意的眼睛,那双眼睛密布通红的血丝,好像恶魔的血眸。
“小朱……”
“让我来!”朱逢春淡淡地说着,没有半分感情,陌生地像是天外来客。
项恭愣怔地看了看朱逢春还在涌出鲜血的肩头,不明白朱逢春到底要怎么处置黄风儿。
没等他答应,却见朱逢春一晃,绕过他走到了黄风儿身边,脸上诡异地一笑。
“我说了,你不该杀她的……”朱逢春说着,慢慢低下了头,上下打量着黄风儿,目光一定,慢慢靠近了黄风儿的耳朵。
黄风儿的眼神,就像是明知会死于虎口之下,却又万分不甘,但又无能为力的猎物,除了恐惧都是恐惧。
看到朱逢春伏下来的脸,嘟嘟囔囔地说道:“你……啊,啊……啊……”
这不是惨叫,而是惊慌失措的叫声,主动春并没有一口撕掉他的耳朵,只是慢慢地,默默地咬着,牙齿一点点切开黄风儿耳朵上薄薄的肉皮,磨在软骨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声音虽小,可项恭听的明白,黄风儿更是听的真真切切,恐惧,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恐惧,黄风儿的喉咙已经喊的嘶哑,又因为嘴巴和牙齿被项恭打的稀烂,发出闷闷地声音。
“饶了我……饶了我……啊……”
没用了,朱逢春终于咬掉了黄风儿一边的耳朵,剧痛让黄风儿想要痛嚎,可他嚎不出来。
耳朵鼻子被咬掉,眼睛被挖出,肩膀上被撕咬了说不清多少下,他已经不再求饶了。
“求求你……杀了我……”
这样慢慢地死掉,就像朱逢春给他做了一次不用刀的凌迟,这是最残忍的折磨,这是最恐怖的虐杀,与其痛苦死去,不如来个痛快,所以他现在只求速死。
朱逢春呸了一口嘴里的血肉,不屑笑道:“这么快就要死?哼,想得美!”
项恭看朱逢春的样子实在不够方便,一铲铲,拍碎、戳断了黄风儿所有的关节,捏住黄风儿的嘴巴,生生将黄风儿的舌头揪断。
……
当朱逢春终于对黄风儿的咽喉感兴趣,想要咬断它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候,三人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黄风儿的叫声和呼吸,早就已经全部停止了。
遗憾……莫大的遗憾,可就算再多遗憾,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