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恭是有白龙马的,他的速度当然可以超越悟空,半路拦截不是妄想,可是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一整只团队,所以只好适应整个队伍的速度。
而且,悟空虽然在屈支受过重伤后,武力值有所下降,可面对一般的威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项恭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道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三个老头和他的会面是绝对隐秘的,但是三个老头和见面前的行踪却并不见得是个秘密。
以项恭了解到的李道尊,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些细节的,尤其是他能容忍李长庚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角色存在,这一点,实在让项恭心里有点儿顾忌。
要么是李道尊别有用心,要么就是李长庚根本就是有问题的。
可是这两件事又都说不通,李道尊别有用心,这种可能三个老头会想不明白?李长庚如果有问题,三个老头会如此融洽地相处?
太值得怀疑了!
一旦李道尊真的掌握着一切动向消息,那项恭他们,其实就已经是摆在砧板上的肉了。
时间紧,任务急,五庄观到白骨岭要翻越五个山头,总计有十来天的行程,项恭一行人昼夜兼行,小牛和玄奘又累又困,都在马背上睡着了。
要不是项恭有种植园空间里储存的那么多烤红薯和红薯干,这队人恐怕早就提前到达西天了。
不过即便如此,项恭仍然保持着亢奋的精神状态,边骑马边看书,下了马又不言不语,找片空地在地面上鬼画符。
他简直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离群索居了,可是大家都没有打扰他,谁都知道项恭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都是为了他们共同的敌人,李道尊!
菩提果然名不虚传,所学涉猎之广,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所谓道字门中,三百六十旁门,菩提竟然几乎全部有过研究。
而且大部分旁门,不光光是浅尝辄止,几乎都有自己的一番心得体悟,体悟颇深。
术字门中,乃是些阴阳五行,八卦九宫,上观天象,下探地理,宇宙万物行运法则,端的是包罗万象,更像是一本总论。
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法家、阴阳家、墨家、医家、兵家,当然少不了菩提祖师耿耿于怀的释家,可谓诸子百家,各擅胜场,应该是各种实用术法。
静字门中,乃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腾挪体术之类,该是修身养性习武强身的法门。
动字门中,乃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讲的多是炼丹养生治病救人之法。
项恭只是稍稍浏览了一番,就已经深深被其中的瑰丽奥妙所吸引,沉浸其中,其乐无穷。
原来的智慧,竟然如此出类拔萃,项恭甚至从中看出了许多千年后的世界也不能实现的东西,博大精深四个字来形容,恰如其分。
白骨岭越来越近,项恭虽然还意犹未尽,可大家连日赶路,苦不堪言,如果不能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去应对白骨岭的变数,无异于自投罗网。
所以,当远远地能望到两座光秃秃凸起恰如女神圣峰的山头时,项恭终于决定,原地休整一天。
一天的时间,什么都做不了,虽然每个人一路都绷紧了心弦,没有感觉到太多疲惫,但是听到项恭说休整的时候,一个个还是聪马背上淌了下来,瘫在地上,犹如一团团烂泥。
“妈的,悟空这小子,回来了哟一定要让他给我当祖宗一样伺候十天半个月的,累劈了我了。”朱逢春噘着嘴抱怨着,话虽说的厉害,可眼神里却并没有半丝怨愤。
“悟空是重情义之人,他独自离开,也是不想连累我们,你就不要再怪他了。”沙悟净严肃又认真地说着,完了又补充道:“他心里很苦的。”
项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二人心里都记挂着兄弟,可是表达的方式却截然不同。
再看看最该关心悟空的小牛和玄奘,反而瘫在地上,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行啦,抓紧时间休息,哪儿那么多废话。”项恭说道,却忽然听到两个着实响亮的鼾声,早就渐渐响起,不由一哂。
放下了菩提给他的书,项恭捡了些干柴,在几人中间燃起一堆篝火,这些天越走越冷,植被也越来越稀少,就算有些灌木之类的生长,也都是枯枝败叶,到处是嶙峋巨石,看起来分外荒凉。
山脚下的夜幕,来的比别处都要早一些,日光刚刚挪走,大地已然一片冰凉,寒气循着石头眨眼间弥漫在整片大地,寒风也随之而来,风冷刺骨,让人浑身颤抖。
火焰在寒风中,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多少次被寒风压的抬不起头,却又倔强地保持着自我的燃烧,多少给几人一点暖意。
即便在睡梦中,大家也都下意识地挪蹭靠近着火堆,项恭却并没有守着火堆,又出去转了两圈,先找了一下,发现了一条小溪,虽然从种植园空间里,也能弄出水来,可项恭还是顺便收集了一些。
这里的水很冷,冷地项恭指尖一碰就觉得血液都要冰冻了一样,冰冷的血液,流进心脏,让项恭的心都控制不住地颤栗。
这水要是不烧开就喝下去,恐怕能把人喝到冻死,项恭撇撇嘴,捂着冻僵的手指不断地揉搓拉伸,才慢慢恢复了知觉。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什么样的人才会选择在这里落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