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城外官道上,十余骑疾驰而来。
自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来,势力发展得极为迅速。没过几年,献帝就从原来的陈留迁至了许昌,发展至今,这已经变成了仅次于长安,洛阳的巨城。
“丞相,是丞相!”
守门兵丁远远看到那十余骑打出的旗号,立刻一阵慌乱,匆忙清理出略显拥堵的城门,然后闪到一旁躲避。来人可是丞相,撞死了等于白死。
不多时,曹操一马当先,骑乘良驹爪黄飞电丝毫没有减速,直接冲进了城门,在许诸等十余亲卫簇拥下直奔丞相府。
自从李典带去了陆遥想要联手灭袁的消息,曹操便即刻抛弃大军,只带着许诸等十余亲卫星夜兼程赶回了许昌。
“丞相。”
丞相府内走出一个文士,匆匆迎向刚刚翻身下马的曹操,神色有些诧异。这个时候丞相应该还在徐州才对。不过他只是留守丞相府的一个小幕僚,哪里有资格询问曹操。
曹操点点头,随手将马鞭抛给幕僚,大步走进了府内。到得正堂,他刚一落座,立时沉声问道:“王爷可来了许昌?”
匆匆跟进来的幕僚连忙拱手回道:“回丞相,朱崖王日前刚到许昌,明日或许会上朝拜见天子。”
“哦?”曹操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随即吩咐道:“来人,设宴,某要宴请王爷,快去请来。”
幕僚恭敬领命,匆匆退下前去安排。
“丞相,王爷此行恐怕心怀不轨啊。”许诸目送幕僚匆匆离去,一脸不忿的出言示警。
他没有参与群雄讨董,只是后来才投效曹操,对陆遥并不熟悉。固然听腻了陆遥的威名,心里却对这个异人王爷并不在意。
“仲康,不可小看此人。”曹操微微摇头:“此人自黄巾之乱崛起,助皇甫嵩,朱儁连收颍川,东郡,此后又背上助卢植直捣黄龙,亲手诛杀贼酋张角。此其一也。董贼乱洛阳,又是此人一力震慑宵小,最后于函谷关力诛董贼。此其二也。当日远在荆州,更凭一己之力扶保长沙太守孙坚,不消数月便尽得江东之地。此,其三也。”
许诸听着曹操历数陆遥这些年来的彪悍战绩,脸色不禁微变。如此战绩,获封朱崖王完全不是问题。可他却不晓得曹操还刻意隐瞒了当初也是陆遥相助,才能掌控住献帝这张最大王牌。
毕竟那是黑历史,对曹操目前的光伟正形象截然相反。
“此人已成大患,不如让末将……”许诸眸间凶光一闪,右手刀状,向下狠狠一斩。
曹操神情微微一动,旋即摇头。
这是包括他在内所有诸侯最恶心的事情之一。陆遥只是异人,拥有不死之躯,根本就杀不死。要是换做另一个诸侯,分分钟就灭了。
“报,朱崖王……”
这时小校匆匆来报,没等把话说完,曹操已经霍地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许诸见状,连忙挥退小校,紧紧跟了上去。
出得丞相府,曹操看到正在下马的陆遥,阴冷的面庞立时眉开眼笑,长笑着拱手相迎:“多年不见,王爷风采依旧,可教孟德想死了啊。”
陆遥随手将马缰交给在旁伺候的乐进,笑着拱手道:“丞相风采更胜往昔,本王自愧不如。”
曹**朗大笑,故作不悦的道:“某月前想与王爷会猎与小沛,王爷却不辞而别。今日定要罚三杯。”
陆遥一脸后怕状,叹道:“丞相神威,本王不敢啊,只得退守青州。琅琊相臧霸不曾告知丞相?”
“果有此事?”曹操一脸惊诧:“琅琊相日前奉命退回琅琊,某听闻王爷驾临许都,便星夜兼程赶回。不曾见过琅琊相。”
乐进在旁听着两人闲叙,心情很复杂。
从一开始这两位就打起了锋机。丞相说想王爷为啥不死。王爷反唇相讥丞相比以前更加飞扬跋扈,实为小人得志。丞相又质问王爷为毛不敢刚正面。王爷讥笑丞相恃强凌弱,所以特意放了琅琊相臧霸一马以示反击。结果丞相矢口否认,只承认臧霸是奉命退回琅琊,而自己根本不知道臧霸在青州打了败仗。
心好累,好想回家。
这些如果不是知情,谁能听出里面的弯弯绕。乐进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只是个武人,带兵征战沙场即可,不必费这个脑子。
这时双方寒暄完毕。曹**朗大笑,伸手虚引道:“某已备好酒宴,王爷请。”
“丞相先请。”陆遥淡淡一笑,坚持不肯走在前面。
曹操表示坚持要陆遥走在前面。陆遥表示自己只是客人,理应主人在前。两人在丞相府前推来让去,看得乐进,许诸二人眼角直抽抽。
贵圈好复杂。
最后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并肩走进了府内。此时酒宴已经备好。宾主落座。只是曹操坐了上首,陆遥却对上了乐进,许诸这俩陪客。
曹操抬手一拍。鼓乐响起,一行美貌舞姬翩然而至,在中间翩翩起舞。歌舞当中,曹操频频举杯遥敬。陆遥也来者不拒,气氛倒也一团和气。
一曲舞罢,舞姬徐徐退下。曹操遥敬了一杯,放下酒樽看向陆遥笑道:“王爷莫不是看不起孟德?”
乐进,许诸二人顿时端坐,同时望向陆遥。戏肉来了。
“丞相何出此言?”陆遥诧然。
“王爷先与袁绍结盟,如今又想与某联手,岂不是看不起孟德?”曹操脸上笑容依旧,眸间却无半点笑意,语气相当的自信。
“本王冤枉啊。”陆遥先是一怔,旋即抱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