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英眉头紧皱,接着道:“朝廷对掘坟盗墓之事向来深恶痛绝,更何况是座西汉古墓。本官当即命人暗中调查,怎奈却毫无进展。”
“使君又是如何得知这枚玉簪是出自古墓的?”林渊有些不解,若说他身怀鉴宝只能,可以一眼看出玉簪来历,难道曾英也是鉴宝高手不成?
曾英捋了下胡须,笑道:“方才本官说过,那套竹简之上,除了墓主生平之外,还记载了陪葬之物。虽说竹简腐朽不堪,但仍旧可以认出其中一些物件。这‘凤翅翠玉簪’便是其中一件,是以本官一眼便认了出来。”
“原来如此,但不知竹简上除了‘凤翅翠玉簪’之外,余下又是何物?”林渊恍然。
曾英没有回答他,而是紧盯着他道:“你问这个作甚?”
林渊笑了笑,道:“使君有所不知,盗墓贼之所以盗墓,无非为了一个财字。他们盗取陪葬物品,总要出手换财,似这等古物,遇到些富豪乡绅也就直接买了。但若是遇不到好买家,多半会选择当铺出售。而这当铺,在下刚好有一处,说不定能够遇到所盗之物。”
曾英明白了林渊话中之意,道:“你是想通过竹简所载进行比对?”
“在下正是此意,只要在下知道都有哪些陪葬品,便可辨认出来。”林渊自信满满地说道。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精通鉴别之道?”曾英颇为诧异。
朱陶趁机说道:“使君有所不知,林兄年纪虽轻,但却见识广博。不论何物,一眼便能看穿真假。”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林渊谦逊地道。
曾英琢磨了片刻,点头道:“也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将竹简取来。”
说着,曾英起身去了后堂。
“林兄,你真要帮官府调查此事?”朱陶疑惑地问道。
林渊点了点头,道:“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再者说,若能因此而攀上官府这层关系,对以后行商绝对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曲璎珞闻言,眼中露出鄙夷之色,道:“我就知道你之动机不纯,没想到居然想趁机攀附官府。”
林渊斜昵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我等平民百姓,如何能与曲大小姐相提并论?曲家家大业大,这扬州城谁不给你几分薄面?我等百姓开个小小的当铺,还要日夜担心受怕,能与官府攀上关系,可是梦寐以求之事。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并不觉得这样做可耻。”
曲璎珞没想到他会承认的如此干脆,可又无话反驳,气呼呼地骂了一句‘厚颜无耻’,便不再理会林渊。
林萱眨巴着眼睛,见曲璎珞恼怒,便走到曲璎珞身边坐了下去,偷偷的在曲璎珞耳边嘀咕了起来。
曲璎珞虽气恼林渊,但与林萱却是一见如故,两人低声细语的交谈,很快便以姐妹相称。
过得片刻,曾英拿着一套竹简走了过来交给了林渊。
“这便是自古墓之中所得之竹简。”曾英道。
林渊接过竹简,展开之后仔细看了起来。
这套竹简已经腐烂了许多,甚至还丢失了一些。
竹简之上所刻乃是篆文,林渊本看不懂古篆,但他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却识得。
林渊从头到尾,将竹简悉数看了一遍,暗中将竹简所载信息记在心里,便将竹简还给了曾英。
“西汉古墓所有之物,皆价值连城,本官已将此事告知礼部,鉴于此案手段恶劣,涉案银两较大,礼部着令本官限期一个月破案,并追回相关赃物。这两天本官忙的焦头烂额,可却依旧毫无头绪。”曾英叹道。
曲璎珞闻言,忙站起身对林渊行礼:“叔父身陷重案,璎珞还以此等小事劳烦叔父,璎珞在此给叔父赔不是了。”
曾英挥了挥手,道:“哪里话,你们是曲兄之后,琉璃失踪,我又岂会坐视不理?好在本案误会一场,倒也没浪费许多时日。”
林渊诧异地摸了摸鼻梁,心道:原来曲家与官府竟还有这层关系,难怪琉璃疑遭绑架这等小事,曾英身为刺史,却还要亲自过问。
“但不知使君是从何处着手调查的?”林渊问道。
“此案较为特殊,本官并未声张,而是命人暗中查探,并嘱咐诸门守兵检查出城之人。但这两日并未查到任何身携古物之人出入,本官怀疑盗贼已经离开了扬州。”曾英皱眉道。
林渊低头回想了片刻,沉吟道:“我曾听罗老三说过,那些贼人在盗了古墓之后,并未直接遁走,而是进了扬州城。而与此同时,使君便收到了古墓被盗消息,并下令严查出城之人。依我之见,盗墓贼应该并未出城,或许他们察觉到了危险躲了起来。”
“你之所说并非不无道理,只是他们既然躲了起来,又该如何查找?若是下令全城搜捕,怕是会引起百姓恐慌,也会打草惊蛇。”曾英揉着眉心,颇为头疼地道。
林渊点了点头:“这些盗墓贼既能够将古墓盗掘一空,必定有一些本事。不过,只要他们还在这扬州城中,就一定会露出马脚。使君可继续命人严查出城之人,并多派些人手在各个当铺行走。林某也会多多留意此事,只要发现被盗之物,立即告知使君。”
“如此甚好,有你们暗中查探,想来此案定会很快便可告破。本官先在此谢过诸位了。”说着,曾英起身对几人行礼。
林渊等人忙还礼:“不敢,不敢。使君放心,我等定会鼎力相助,早日追回被盗之物。时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