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肖宇权脸色更加难看。
“住嘴!尔等敢诋毁我儿,老夫决计让尔等好看!”肖宇权怒不可遏地道。
“肖国男,这里是公堂,不是你家大院!他们更不是你家仆人,你如此说,是在威胁证人吗?”林渊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道。
“你……!”
肖宇权胸膛起伏,怒视林渊,但却又不能发作,只能一味隐忍。
“肖国男,你这般大的年纪,可千万别太激动。虽说肖何这种癖好的确令人有些难堪,但他毕竟是你儿子,可不能因此而怪罪于他啊!年轻人嘛,总是会做出一些出格之事,放宽心便是。”林渊眯着眼睛,很是诚恳地道。
“你……你!”
肖宇权气的脸色发青,指着林渊却愣是说不出话。
林渊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随即抱拳对曾英道:“使君,两件案子如今已然大白!肖何挨打,那是他个人癖好所至,我等只是满足他之要求。至于我打他时所受伤势,全怪我倒霉,就不要求赔偿了。不过,王小虎等人被打一事,我等却是要讨个公道!”
林渊前面所说皆是笑嘻嘻的故意为之,后半句却变得严肃起来。
“肖何此人强占码头,仗势欺人,将王小虎等人打成重伤,几乎丧失行动之力。还望使君替百姓做主,还苦难百姓一个公道!”
说完,林渊对着曾英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曾英思忖片刻,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如意坊等人与肖何被打一事,本官现已查明真相。肖何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林渊与胡万三并无罪责。王小虎等人被打成重伤,其责在肖何,着令肖家赔偿王小虎等人医药费与误工费二十两银。肖国男,本官所判,你可信服?”
肖宇权闻言,胸膛急促的起伏起来,眼中也尽是怒色。
“曾刺史,你判决不公,有意包庇,老夫要……要上告朝廷……。”肖宇权气的直哆嗦。
可是他话未说完,竟然怒极攻心,怪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那仆人见状,顿时吓了一跳,忙将倒下的肖宇权给接着。
“老爷,您怎么样了?您可别吓唬小的啊!您快醒醒啊!”那仆人吓得面如土色,大叫道。
曾英眉头微皱,道:“既然肖国男昏厥,此事就此按下,你速速将肖国男带出医治,可莫要让他发生意外。对了,欠他们的赔偿费,你们要尽快送去。”
那仆人诚惶诚恐地连连点头,哪里还敢逗留于此,背着肖宇权便离开了公堂。
“使君不畏强权,还我等百姓公道,我等百姓拜谢使君大恩!”胡万三跪地行礼,大声道。
“你们也起来吧,退堂!”曾英挥了挥手道。
“哦,对了,林渊你留下。”曾英走出暖阁后,忽然道。
胡万三等人恭敬地对曾英连连行礼,便离开了公堂。
那些围观百姓也纷纷对曾英称赞不已。
此番林渊与肖宇权的对决,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他们以前做梦也不敢想象,有人敢跟肖家作对,更不敢想象有人与肖家作对还能占到便宜的。
可林渊与胡万三却做到了。
他们不仅敢跟肖家作对,而且还毫不留情的将肖家羞辱了一番,可以说是替被肖家欺辱的百姓出了口恶气。
而对于曾英,他们心中也更为敬重。
从这起案子可以看出,曾英刚正不阿,绝不是以前那等不明事理的贪官。
众人离开之后,曾英来到公堂之上,带着林渊去了后堂。
“林渊,你们也太胡闹了。哪有说让你动手打他,你便动手的?幸亏此番有人替你作证,否则本官也帮不了你。”曾英坐下之后,略带责备地道。
林渊耸了耸肩,无奈地道:“谁让肖何如此嚣张跋扈?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胡闹!肖宇权之权势遍布朝野,就连本官也让其三分。你冒然得罪于他,日后可有好日子过?”曾英寒着脸道。
林渊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似肖宇权这等毒瘤,难道使君就不想将之除去?”
曾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盯着林渊道:“你这是何意?”
“肖宇权在扬州胡作非为,已经成了扬州城的地头蛇。从今日公堂之上所发生情形,使君也当看的出来。肖宇权在扬州的影响,要远超使君。长久以往,百姓只会敬畏肖宇权,却不知衙门,与使君来说可是大为不利啊!”林渊深深地道。
曾英看了看左右,花厅之中并无他人在场,他思忖片刻过后,沉吟道:“如今只有我二人在场,本官也就对你撂句实话,本官其实早有除去肖家之心。怎奈肖家势大,且掌握着扬州七成的水磨坊,本官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冒然对付啊!”
“难怪使君今日处处向着我等,不然我等也赢不得这场官司。”林渊笑道。
曾英挥了挥手,正色道:“本官并未偏向任何一人,本官是依律法行事罢了。”
林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反正他们赢了,至于曾英是不是有心放水,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使君,你真的打算铲除肖家?”林渊问道。
曾英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说,肖宇权是扬州一颗毒瘤,虽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已经肉腐血污。若不将其铲除,早晚会蔓延全身,带来更加严重之后果。”
林渊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沉吟道:“使君所言极是,不过肖家在扬州势力根深蒂固,且朝中又有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