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发生何事了?”林渊问道。
曾英用下巴指了指河边,道:“河中发现疑似尸体,本官打算去看上一看。”
说着,曾英便带着两人去到了河边。
扬州毕竟是大周繁华之处,虽值深夜,但街道两侧的灯笼依旧亮着。
虽说并不清晰,但也勉强能够看到,河道之中确实漂浮着一个物体。
那物体看起来,的确有几分与尸体相似。
“你们几个去将那异物捞出来。”曾英吩咐道。
几名巡逻士兵领命之后,随即跳入水中,朝着异物游了过去。
“使君,真的是具尸体!”水中士兵大叫道。
曾英眉头顿时一紧,忙让他们将尸体捞上来。
尸体捞上来之后,林渊凑了过去看了看,顿时大吃一惊。
“王队正?怎么会是他?”
此人不仅林渊认识,在场之人皆都认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将林渊抓进大牢的那名对正!
林渊记得,他被带到那僻静之处以后,就再没见过王队正。
可这才过了不过一个时辰,这王队正竟然丧命于河流之中。
“怎么回事?他如何会死?”曾英也颇为吃惊。
所有人都一脸惊诧。
“卑职等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卑职等已经一个时辰没有见到王队正了。”几名巡逻士兵茫然地道。
林渊眉头微皱,他细细打量了一番王队正尸体。
王队正身穿盔甲,似乎正在巡逻之时落入河中而亡。
曾英也想到了这点,便向几名士兵问道:“你们可知他水性如何?”
“回使君,王队正自幼生长于运河边,熟谙水性。”其中一名士兵道。
“奇怪,既然他熟谙水性,又如何会被淹死?”曾英捋着胡须皱眉道。
林渊蹲在尸体旁边闻了闻,沉声道:“使君,有酒味。”
曾英凑近尸体仔细闻了闻,点头道:“确实有酒味,想必他是醉酒之后落水而亡了。”
林渊低头思忖,并没有说话。
他看了看周围,随即向巡逻士兵问道:“王队正酒量如何?”
“王队正向来嗜酒,酒量也甚好,这高粱酒少说喝个五六坛才会醉。”巡逻士兵道。
林渊哦了一声,随即低头沉思了起来。
“使君,老夫本想前来让他证明老夫清白,如今王队正已死,老夫也就没必要在此逗留,就此告辞。”肖宇权道。
曾英点了点头:“肖国男慢走。”
肖宇权拱手告辞,临走之时,扫了一眼林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林渊,你在想什么?”曾英见林渊低头沉思,便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林渊道。
“有何奇怪之处?”曾英不解地问道。
林渊皱眉道:“我们刚要前来找王队正对质,王队正却死于非命,这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曾英叹了口气,道:“本官知晓你话中之意,不过,此人死于醉酒落水,乃是确凿之事,这又如何解释?或许,这真的只是一次巧合吧。”
“巧合吗?”林渊自言自语地道。
曾英拍了拍手,命人将王队正尸体抬走,随后对林渊道:“王队正虽已身亡,但也起到了‘敲山震虎’之作用。何况,肖何身亡,已然使肖宇权阵脚大乱。不过,你可要千万当心,肖何虽非死于你手,但肖宇权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渊不以为然地道:“多谢使君提醒,肖宇权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
“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去吧。”曾英点了点头道。
林渊抱拳行礼,随后便告辞离去。
回到当铺之时,天际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林渊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却并未入睡。
王队正之死太过巧合,而且死的也太过离谱。
此人熟谙水性,且酒量也很是不错,似这等酒鬼,又岂会因醉酒而落水而亡?
王队正将他从大牢带至那偏僻之处,乃是子夜时分。
而后,便再未见过他。
直到王队正溺水身亡,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之间,王队正究竟遇到了何事?
尽管,他心中已有猜测,这王队正只怕是被人灭口。
但出手行凶之人又会是谁?
若是肖宇权,那此人心思未免太过深沉了一些。
试想凶手真是肖宇权的话,那么就说明他早就猜到林渊会提出找王队正对质,这才提前杀了肖宇权灭口。
林渊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坐起身来,细细盘算了起来。
曾英让人去找肖宇权前来官府,是在子时三刻。
肖宇权来到官府之时,丑时更声刚好响起。
而肖家距离府衙,少说也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肖宇权又如何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赶到府衙?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肖宇权根本就没有在肖家!而是被前去寻他的衙役于半路上所碰到。
林渊将整件事情重组了一下,整个事情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肖宇权贿赂王队正,让王队正将他带至僻静之处,好给他一个教训。
但出手之人却是肖何,而他肖宇权则躲至暗中。
直到官府之人突然闯入,令他猝不及防。
为防止事情败露,便暗中除去了王队正。
如若这个猜测不错的话,肖何被殴打之时,肖宇权很有可能就在暗中观看。
只是官府随后而来,让他无法前去施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肖何被他几名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