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相?好,本官就给你真相。来人,去将郎中带来。”任令喝道。
片刻过后,崔岐走了过来。
“草民崔岐,见过法曹。”崔岐低头行礼。
任令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问道:“崔岐,你负责诊治那些士子,本官问你,他们是怎么一回事?”
崔岐看了一眼林渊,犹豫过后,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回法曹,他们脸色发青,口吐白沫,七窍之中隐隐有黑血流出,乃是身中剧毒之状。”
“他们因何而中毒?”任令接着问道。
“回法曹,草民在他们所饮用之茶水之中,验出了剧毒……草民猜测,他们应是饮用了茶水才致中毒。”崔岐犹豫地道。
听完之后,阿怀突然体若筛糠般的抖动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不停地摇头:“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公子,我真的没有下毒啊!”
林渊眉头紧皱,他看着阿怀道:“阿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怀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哽咽道:“公子,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啊!我按照公子吩咐,每日里都会在茅棚之中放置茶水,以方便路人。这些茶水皆是我亲自所烧,又岂会有毒?公子,我冤枉,我冤枉啊!”
林渊拍了拍阿怀的肩膀,道:“我相信你是不会下毒的,现在你将今日发生之事对我详说一遍。”
任令眉毛一挑,喝道:“林渊,查案审犯是官府之事,你还想越俎代庖不成?”
林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任法曹,此事关系到我林家商铺之名声,我想还自己一个公道有何不妥?”
“大周律法,涉案之人,不得干预案件勘察。”任令厉声道。
林渊摸了摸鼻子,任令不让他问话,又如何能够查明真相?
“任法曹,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法曹网开一面,让我仔细询问,也好查出真相,替府衙分忧。”
说着,林渊自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塞给了任令。
这是曾英为方便他出行,所给他的刺史府令牌。
任令身为法曹,自是认得刺史府铭文。
他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林渊竟与刺史府有关。
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下,确认令牌并非仿造之后,才将令牌还给了林渊。
刺史府的令牌可不是轻易便能得到,这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与刺史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身为法曹,也不敢得罪刺史。
想了想之后,任令脸色缓和了许多,他点了点头:“既然你想查明真相,本官就给你一次机会,有什么想问的尽快问罢。”
“多谢法曹成全。”林渊收好令牌,对着任令微微欠身。
而后,他对阿怀问道:“阿怀,将今日之事细说一遍。”
阿怀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弄不好还会威胁到自身性命,想了想之后便将今日发生之事仔细说了一遍。
林渊听完之后,便陷入了思索。
阿怀这段时日一直居住于商铺之内,他自卯时开门打扫商铺,辰时开门营业。
虽说因工坊被烧,扬州百姓也知道林家商铺已无齿刷出售,并无什么人前来购物。
但那些文人墨客却喜欢来此相聚。
因林渊的一幅‘墨梅图’,使得此处成为了以诗会友之处,每日里都有一些文士来此吟诗作画。
而阿怀也谨遵林渊所说,每日里都会准备茶果点心。
一是为了照顾那些文人墨客,二是为了方便路人歇脚。
这段时日一直相安无事。
林渊此举,更是深得一众文士感激。
但据阿怀所说,所有的茶果点心,皆是他亲自操办。
茶水也是他亲自所烧,而他也曾喝过此水,却并未中毒,可不知为何那些文士却会中毒。
林渊仔细琢磨了下阿怀所说。
如他所说,茶水自井里打出到端至茅棚,这期间并没有毒。
否则,阿怀也应当一同中毒才是。
排除这些之后,便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那就是茶水被端至茅棚之后,才被人给下的毒。
想通了这点,林渊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分明是有人在针对他。
若说是某个文士与人结怨,只需在其所饮之茶水下毒即可,没必要将所有人都毒倒。
更何况,他们所饮用之茶水,偏偏还是林家商铺所提供。
“林渊,你既已问完,本官可要将他带至衙门进行审理了。不过,鉴于你身为此间店铺之主,近日还望你莫要离开扬州,以便官府随时传唤。”任令道。
林渊点了点头:“任法曹放心,林渊必会全力以赴配合官府进行调查。”
“公子……那我怎么办?”阿怀哭丧着脸道。
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放心,我会查出真相,先委屈你去牢里走上一遭了。”
“公子,您一定要救我啊!还有告诉我家公子,阿怀没有下毒!”阿怀被官差锁住,直接带了出去。
官差离开之后,林渊对着崔岐问道:“崔叔,他们所中之毒可有性命之忧?”
崔岐皱眉道:“少东家,这些人所中之毒,毒性猛烈,我从医数十年,从未见过此毒。我等虽及时用药,压制住了他们体内毒性,但并不能坚持太久。两天之内若找不到解毒之法,他们性命难保啊!”
“此毒竟如此厉害?”林渊吃惊地道。
崔岐郑重地点了点头:“方才我与几名同仁仔细观察了他们所中之毒,发现此毒是以数十种毒虫炼制而成,想要制作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