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林渊和曾英两人坐在花厅等待着消息。
扬州城内,再一次进入戒严,到处都是巡逻士兵与官府衙役,挨家挨户的进行敲门探查。
林家宅院,贾碧珠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她依旧不愿相信,自己最疼爱的侄子,竟然做出此等恶事。
不仅杀人灭口,竟然还诬陷林厚,将林家家产六成进行变卖。
贾碧珠是个很精明的女人,贾余此做的后果,不仅将他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中,更是将林家陷入巨大危机。
近六成的家业被变卖,此消息若是传扬出去,林家瞬间便会陷入破产之中。
到时,她要如何向林厚交待?
贾碧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好端端的一个家,会被自己亲手毁掉。
烛火摇曳,贾碧珠的脸色在烛火映照之下,更显蜡黄。
与此同时,荒凉的东跨院内,几个身影自暗中出现。
“公子,这是何处?”
“咦,这不是林家么?”
“不错,正是林家。此处是林家东院。”
其中一人摸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
烛光映照之下,正是贾余与内山幸一,以及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子。
“公子,我们怎生来到林家了?此处未免太过危险,还是速速转移他处才是!”那身材中等的男子惊疑道。
贾余找了个椅子,随手抹了下上面的灰尘,便直接坐了下去,懒散地道:“放心,白天之时,林家已经被搜过,官府不会再来搜查林家。何况,此东跨院乃林渊那死鬼爹娘生前所居住之处,早已荒凉无人,正适合我等藏身。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官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们会藏身于此。”
那人闻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公子所言甚是。”
贾余坐在椅子上,吃力的抬起双腿,恨恨地咒骂起来:“该死的林渊,竟敢伤我双腿,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那中年人见状,忙走了过去,道:“公子,属下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还是让属下先给公子上药吧。”
“那还废什么话,还不快给本公子上药?”贾余怒道。
那人连连点头,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贾余腿上伤口处的布条解开,给他上起药来。
“岳管家,你此番前来,共带了多少人手?”贾余强忍着疼痛,龇牙咧嘴地问道。
“老爷收到公子飞鸽传书之后,便立即派属下前来帮助公子对付林家。老爷对公子甚是赞赏,本以为公子会很顺利,便只派了属下与四名护卫前来保护公子。没想到公子竟然身陷牢狱之中,幸亏属下察觉的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岳管家边换药,边说道。
“此番多亏了岳管家,给你介绍一下,他便是日照山城城主,内山幸一。”贾余说道。
“原来您就是日照城主,在下岳峰,乃贾府管家。”岳峰对内山幸一行礼道。
内山幸一脸色淡漠地嗯了一声,却并未多说其他。
岳峰吃了个闭门羹,顿时有些尴尬。
片刻过后,他忽然道:“公子,老爷让我提醒你,要尽快将林家家业凭据送至神都,以免生变。”
“放心,一切皆在本公子掌握之中。”顿了顿之后,贾余皱眉道:“如今,林家的家业,我才卖出六成,还余下四成尚未到手。我原本打算待余下四成到手之后,再一并送至神都,没成想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毁在了林渊手中,真真是气煞我也!”
岳峰疑惑地道:“如此说来,这林渊倒也有些能耐?”
贾余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说来奇怪,这林渊好似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头脑机敏,城府也颇深。不知此番金蝉脱壳,能否骗过他之耳目。”
始终未曾开口说话的内山幸一突然冷冷地道:“即便被他识破又如何?从他招惹本城主那一刻起,他便已然踏进了黄泉!”
贾余看了看他,眼珠子随即一转,道:“城主可是想再去刺杀林渊?”
内山幸一冷哼了一声道:“刺杀林渊,不过下下之策。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的取其性命,才是上上之策!”
“哦?城主胸有城主,不知可否赐教一番?”贾余眼珠子咕噜噜一阵乱转地道。
内山幸一看了下两人,如今他们已然成为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也没必要隐瞒他们,便冷声道:“本城主既敢来扬州,又岂会不做安排?实话告诉你们,本城主手中握有一支奇兵,可让扬州城变成一座死城!”
贾余和岳峰愣了下,但看向内山幸一的眼神,却充满了轻视。
自己都身陷囫囵,竟还如此大言不惭。
贾余摇了摇头,随即与岳峰商议起了该如何逃离扬州。
“如今扬州城到处都是官兵,且城门紧闭,想要逃离扬州并非易事。”岳峰沉吟道。
贾余闻言,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
他眼神微冷,盯着岳峰不爽地道:“岳管家,我爹让你前来,是为了保护我。如今,我身陷囹圄,你要做的便是将我安然无恙的送出扬州城,而非对我说逃离扬州并非易事!本公子又不是傻子,还能不知这个?倘若容易的话,本公子何至于要让你前来?”
岳峰脸色有些尴尬,他笑了笑,忙道:“公子莫慌,虽说官府已然封城,但属下依旧有办法能够送公子出城。”
“哦?你有何方法?”贾余问道。
“临来之前,老爷给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