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之后,贾余似笑非笑地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本公子。有本公子打理回春堂,可比落在你这个废物手中要好的多。否则,回春堂怕是早就如同永安当铺一般关张了吧!”
“你真是愚蠢至极!你以为回春堂施药行善只是为了那点银两?我爹与二伯辛苦积攒下的名声,全毁在了你手中!”林渊扬眉骂道。
贾余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名声要来何用?可能换来一枚铜钱?林渊啊林渊,儿时你便迂腐,不想而今如是。”
贾余打开折扇扇了扇风,看着那对茫然的母女,道:“罢了,今日看在林大公子的面子上,就不收你们的药钱了,快走快走!”
那对母女闻言,忙对着贾余连连道谢,离开了回春堂。
看着那对母女,贾余嘻嘻笑道:“看到了吗?你为她们辛苦奔波,最终她们感谢的仍旧是我。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于你的善举,她们觉得你行善,乃是理所应当之事。但只要有人能够满足她们的心愿,她们就会忘记你之前所做。见利忘义,此乃人之本性。”
林渊静静地听贾余说完,发现他的价值观简直如同他的性格一般扭曲。
“你错了。”林渊平静地道。
“行善不是为了让别人记住,也绝不是为了回报。林氏商行能有今天,所仰仗的乃是扬州百姓之信任。百姓成就了林家,林家便要回馈百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此才是经商之道。”
贾余并不想听林渊与他辩论,他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懒散地道:“林渊,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今日此来所谓何事?若是想取代本公子接管回春堂,我劝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林渊微微皱了皱眉,拿出一张写满草药的方子,交给老郎中道:“崔叔,麻烦你带几个伙计,去后院将方子上所写药材各提一百斤装车。”
贾余闻言,一把抢过方子看了看,吃惊地道:“林渊,你当这些药材是野草吗?居然每种药材一百斤!?”
林渊抢过方子,再次交给老郎中,而后盯着贾余,冷冷地道:“我身为林家大公子,从回春堂提些药材,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
贾余哗啦一下收起折扇,高傲地道:“你虽是林家大公子,但已被赶出林家,这回春堂与你可无半点关系。何况,如今回春堂的掌柜是本公子,你想提药材,那就拿钱来。”
林渊的脸色瞬间寒了下来。
这批药材乃是熬制固齿膏之用,所需之量甚大。
而整个扬州,只有回春堂有足够的药材。
林渊也是不得已,才打算来回春堂提药。
可他没想到,回春堂居然会落在贾余手中。
这让提药之事变的困难起来。
两人之间本就有着仇隙,如今林渊又被赶出家门,贾余又岂会轻易放过嘲讽林渊的机会?
但这批药材,关乎到明日齿刷之销量,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他看了一眼傲慢无礼的贾余,决定动用系统卡牌来解决此事。
而就在这时,贾余忽然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渊。
“不过,你终归是林家大公子,多少也要给你些面子。不然,姨丈那里却也不好交代。这样吧,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林渊眉头微皱,盯着他道:“你要赌甚么?”
贾余用折扇轻轻地拍打着手掌,道:“就赌方才那对母女,究竟会不会记得你对她们的恩情,如何?”
他似乎担心林渊会拒绝,便接着道:“那对母女也刚离开不久,或许她们还记得感激你也未可知也。如若她们在一炷香之内,还回来与你道谢,这批药材你尽管拿去。”
林渊深深地盯着贾余。
贾余神色依旧傲慢无礼,那看向林渊的眼神,充满了嘲笑。
在贾余看来,没有什么比击碎一个人的坚持,更能让他兴奋。
那对母女既然已经离去,又岂会再回来?
林渊若是应下这场赌约,他就输定了。
而林渊若不敢应下赌约,他也能狠狠地羞辱一番林渊是个没胆识的废物。
贾余嘴角微扬,眼中尽是戏虐与轻蔑。
“好,我应下这场赌约!”林渊语气平静。
贾余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渊会答应的如此直接。
林渊与贾余,与其说是互有仇隙,倒不如说是两人的认知不同。
贾余认为,人性本恶。
贪婪,自古便是人类本性。
只因回春堂赠医施药,所以百姓们才会趋之若鹫。
而林渊则认为人性本善。
与其说这是两人之间的意气之争,其实更像是一场人性之赌。
林渊相信那对母女,绝非见利忘义之人,这才答应与贾余相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炷香很快便即将燃尽。
而那对母女,却仍旧不见踪影。
贾余摇着折扇,得意洋洋地道:“林渊,你输了。我早就说过,无畏的善举,除了浪费银两之外,没有任何好处。而将药铺做成善堂,更是愚不可及。”
顿了顿之后,贾余斜昵了林渊一眼,淡淡地道:“不过,看在姨丈的份上,这批药材我可以给你。但是,阿福是本公子的仆人,而你却打了他。若是让你如此轻易的便带走这批药材,本公子日后颜面何在?唔,不如这样,你让阿福打上一拳,这批药材我便让你带走,如何?”
那被唤作阿福的伙计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看向林渊的眼光都变得凶狠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