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帮并未与我们结怨,许文勇也没有痴呆,他是太过得意忘形。许文勇可谓情况不明决心大的典范,他还真的以为三只脚突然断了两只呢!所以说,人不能捡现成的便宜,就是这个道理。”陈天宇轻笑道,“当然,我们北亭在其中也使了些小小的诡计……”
旷梭点点头,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因由:“许文勇真的以为欢天喜地棋牌室被hn帮清洗了?那他果然是太蠢啦……”
“对于一个蓄谋已久,突然天上掉馅饼的人来讲,幸福往往会冲昏头脑……即便许文勇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也不免躺枪。诱惑实在是太大太突然,换做是你我,恐怕也无法抵挡。”陈天宇说的是心里话,他也正是准确掌握了许文勇的这个心理,才一击得手。
“当然,要不是你及时出现,结局如何还孰未可知。”这一点,陈天宇也是颇为感激。
旷梭摇摇头:“蛇王帮本来就是我们的敌人,凑巧你们勇于冲锋在前,那我不帮忙就太不识时务啦。”
陈天宇再次陷入沉思中,许久才抬起头。
“我最佩服的是那个神出鬼没的杀手,每次都能选择最好的时机出手,就如同未卜先知一般,我们这群人不小心便都成了帮凶,……焦老大刚刚负伤,杀手立即便将他处死;许文勇也是在蛇庄一役刚刚负伤,立即便魂归西天;我总感觉这个杀手就在我们身边似的,若非洞察全局,如何能够做到?”
“不管这个杀手是何目的,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帮派头目,如此惨淡收场,其实也是罪有应得!”旷梭居然答非所问,这么多年的翔实记录让他的心中同样充满怨气。
陈天宇不得不出言提醒:“我们生活在新时代,杀人需偿命,你不要忘记这点……即便对方是黑帮的人,将其杀死也要负刑事责任的。”
旷梭不以为然地道:“黑帮那几个头目,哪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他们为什么不用杀人偿命?”
陈天宇黯然地摇摇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两个大佬的手还真是干净的很,你想必要感觉意外了……”
旷梭果然讶道:“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陈天宇不得不叹息道,“他们都是人精,杀人这种事往往都安排手下的马仔去实施,就算他们亲手杀了人,也总能找到愿意顶雷的人;换做我们平头老百姓,到哪去找这样的人?要不你以为黑帮为什么有恃无恐,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若是坐实这几个老大本人的凶杀记录,怎么可能不抓他们呢?组织黑社会罪现在也还是很难取证的啊,九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旷梭面色阴冷,不知道在绞尽脑汁想什么东西。
许久他才怒声道:“这太不公平了!”
“公平二字好说,可哪有那么轻巧。……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快弄清真相,可能的话,你应该协助我全力阻止这名杀手的后续行动。”陈天宇说完这句话,偷偷望了旷梭一眼,开始暗暗担忧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陈天宇又紧接着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始终琢磨不透的问题,虽然你给了我一些必要的提示,但我还是没办法最终确定。”
旷梭淡淡地道:“什么疑问?”
“如此宏大的布局,背后必然有一位高深莫测的人物运筹帷幄,这个人是谁呢?我想了很久……”他突然话锋一转道:“你们的总首领究竟是谁?……”
旷梭一愣,半天没有答话。
陈天宇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他叹道:“我刚开始总是琢磨不透这个问题,但每次看你吞吞吐吐的模样,却反复验证了我的推测——这件事,必定有你的顶头上司授意,否则即便是你这个九道首领,我看也不敢向这两个大帮派下手;而且弯月岛的博彩业说停就停,恐怕也非你一个九道首领力所能及的事吧?……那么此事的内情也就容易判断啦,你既然是九道的首领,那么你的顶头上司就只剩布衣王族的总首领,我说得没错吧?”
旷梭的脸色非常难看,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开口道:
“如今的结局算是皆大欢喜,你何必究根问底呢?”
陈天宇深邃的眼神落向远方,他突然莫名叹了口气。
“我呢,其实也只想知道真相而已……有时候,我自己也反思,这样的结局有何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弯月岛的事,可能还没有完结;倘若我能知道最后的真相,或许还能挽回些什么……”
旷梭望着他丝毫没有玩笑的面孔,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故布疑阵还是真有其事?
“眼镜王蛇是谁养的?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陈天宇忽然道。
旷梭立即收回心神,半天才摇摇头。
“不对,你肯定知道,眼镜王蛇的主人也一定不是许文勇,你比谁都清楚……可你仍旧不愿意讲。”陈天宇盯着他道。
“眼镜王蛇都进了你们的肚子,是谁豢养的还重要吗?”旷梭苦笑。
“当然重要。”陈天宇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通过问问题来寻找思路而已,“娜迦锥呢?你也没见过?……”
旷梭继续沉默不语,但他的脸色开始惊疑不定起来。
“按照你在弯月岛的蛰伏情况来分析,不可能不掌握眼镜王蛇的诡异行踪和娜迦锥的神秘现身,若非你刻意隐瞒,便是你深知内情不敢讲……”陈天宇没有再看他,仿佛自言自语,“其实,现在这名杀手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