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权发现自己有特异功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起初只是打瞌睡时做了一个梦。
一个有些无厘头的梦!
他梦见自己的父亲在下班时摔断了腿,然后被一个神秘的路人送到市人民医院,他觉得自己甚至还能看清那位路人清晰的脸。本来也不是什么光怪陆离的事,不过第二天此事当真发生时,没有人觉得诧异,柳小权自己却暗暗吃惊。
不过他对自己这项特异功能其实也没有信心,所以刚开始并不以为意,或许只是巧合,也或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父亲平时上班的地点并不固定,但往往都是高危的场所,那么小磕小碰也就在所难免。
父亲是某大型房地产企业的老总,却特别喜欢在建筑一线上班,自己也劝过他好几次,基本无效,仍旧我行我素。这下倒好,如愿受了伤,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月,柳小权只希望父亲能引以为戒才好。
可是,父亲出院后没有任何改观,柳小权只能无奈作罢。
母亲还没有回家,小权只好自己带着妹妹出去小区的游乐场玩耍,别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己这个富二代似乎也难逃宿命。
妹妹叫柳絮儿,小权曾经玩笑,柳絮儿、柳絮儿,飞着飞着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将来会飞到哪里,再次生根发芽;这个妹妹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跑得飞快,快得他也追不上,只好每次在原地等待她自动归来,但这往往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他自叹命苦,怎么没有一个人让他省心呢?这还是富家公子哥的生活吗,简直比放牛娃还要悲催几分。
现在是下午4点,他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于是在游乐场的小长椅上呆坐片刻,可就是这么一会功夫,他似乎又做了一个梦,一个白日梦。
他梦见天空中飘来一朵漂亮的白色花朵,飘啊飘啊,始终不肯落下来,于是他起了兴致,拼命蹦跳着终于把它抓在手掌心,这时他才看清,原来是一片柳絮儿。柳小权微微一惊,他赶紧把这絮儿甩开,絮儿又迎风飞起来,然后坠落在小区人造景观里的小池塘内,居然发出“嘭”的奇异声响。
他被这声巨响惊得跳起来,睡意全无,赶紧四下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但他越来越感觉到心悸。
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又预见到什么事发生?
“糟了!”他猛地清醒,发疯似地往小区中央跑,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水塘子,塘里种了荷花,水塘正中还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是高高漾起的喷泉,据说,水塘子里还有许多蛤蟆,有人还看见过蛇。
有蛤蟆的地方往往有蛇,这点柳小权还是懂的。
他趴在水塘边张望,他其实也不知道究竟在寻找些什么,只是不停地寻找,可什么也没有,宽阔的塘水波澜不惊,只有假山边上喷泉坠落的地方,有水流涌动。
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轻轻地抹了一下额头上崩落的汗珠。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叫在他耳畔响起,接着他再次听到那声嘭的巨响,有人掉到水里去了。
旁边顿时传来许多人的惊呼声,真的有人落水了。
柳小权想都没想,他甩下那双价格昂贵的运动鞋,微微助跑便一个猛子扎到水塘里,塘水冰凉,即便他还穿着衣服,仍然能够感觉那股寒意,刺破外衣钻进心里,打起一股寒颤。
又是一阵惊呼声,显然这些围观的人以为又有人落水了。
正在上面的人一阵忙乱的时候,柳小权已经从水里浮了起来,他抓住了一个人的后背,然后轻轻地把她托举起来,飞快地往岸边游。
此时一只癞蛤蟆跳到了他的背上,那种滑腻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恶心,于是他微皱眉头,用力扭了扭身体,此时他右手要托着妹妹,左手要奋力划水,蛤蟆还在,他根本腾不出手去。
还好围在塘边的人们已经主动伸出手,把妹妹拉上去,于是他用右手猛地把这只癞蛤蟆恶狠狠地扫离身体,此时,他知道,麻烦来了。
“蛇!”塘边的一个年轻妈妈惊慌失措地喊。
果真是一条绿得耀眼的蛇,扁平的三角头颅似乎要告诉人们,我有剧毒。柳小权却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他只能拼命挥舞手臂,像扫那只癞蛤蟆似地去扫这条蛇。
没有见效,他知道这条蛇已经在自己的右手重重地咬了一口。
钻心的疼痛丝毫没有阻止他拼命往塘边爬,终于爬上来了,他欣喜地望着地上花花绿绿的瓷砖,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一阵眩晕袭来,右臂似乎灌铅一般沉重。
他居然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时,却已经躺在自己雪白的床单上,他先把右手举起来,很顺利,柳小权总算松一口气,至少手还没废。但他还想看看那个伤口,才惊异地发现右手上居然没有伤口,于是他抬起左手,他以为自己记错了。
左手也没有伤口!
这是怎么了,他惊慌地翻身坐起,茫然无措地左顾右盼,却听到站在门口的妈妈叹了一口气。
“你这死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接着便是重重的一声关门响,妈妈愤怒地出去了,响起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伤口呢?伤口呢?”柳小权现在满脑子只想着这个问题。
他忽然又慌张起来,没有伤口,那妹妹呢?难道刚才一直只不过是个梦。
柳小权连滚带爬地打开房门。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