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束很亮的灯光直直照射梦圆小店门口,金焕钊正在关闭店门,卷闸门还只放下一半,他稍微用手遮挡一下灯光,来的是一辆丰田商务车,到了店门口还开着远灯,难怪如此耀眼,车子在院子前的铁门处停下,司机探出头来,对着小门处招手,金焕钊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
“我们老板今天要包场,在这里玩个通宵。”司机笑着说。
金焕钊稍稍犹豫了一下,他朝车里望去,看不太清晰,只知道里面确实坐了不少人,开门做生意,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生意拒之门外,何况还是包场,于是他最后还是热情地招呼道:“行啊,你们几位?”
司机依旧笑得很灿烂,也很开心:“十来个吧,我们先过来了,你把门打开,我把车开到院子里。外面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真是……”金焕钊点点头,返身将大铁门的上下边插销拉开,同时将铁门闩双手扳开,在暗夜里发出哐的一声响,然后门吱吱呀呀地往两边张开,说实话,这个门也有好多时候没有打开过,本地人都是走路过来的,只有游客才会开车过来。
这辆商务车缓缓开进院子,关灯熄火,从边门走下几个人,个个肥头大耳,果然是老板模样,看来这是一群闲逛的游客,不知道在哪玩乐后想来这里发泄发泄,金焕钊感觉今天生意怎么突然这么好,大半夜还有上门的。
过来一个看着是秘书模样的年轻人,问:“把姑娘们都叫出来,……还有,你们这里有几个包厢,我们人多。”
金焕钊一愣,才挠头道:“我们这里没有姑娘,你看?……”年轻人回头跟领头的那位胖老板说了下,大概这位老板的意思是不想再跑别处,于是年轻人又走过来。
“我们老板说了,今天就在你这里消费,所有场地全包了,开个价……”那位领头的老板浑圆脸,中等身材,披金戴银的,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拿着牙签正在剔牙,此时突然开口,带着浓厚口音:“说个整数……服务好就行。”
年轻人在旁道:“这是我们公司的吕老板,让你开价你尽管说话。”他侧着脸还给金焕钊使个眼色。
金焕钊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准备拿回扣呢,都是行里人,他没动声色表示默认;心底却暗暗叫苦,两个服务员都下班了,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忙过来,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道:“2000块,酒水另算吧。”
这位胖胖的暴发户吕老板一张嘴就口气大得很,摇了摇笨重的头颅:“给你5000块,酒水随便我们喝,行不行?”他根本没有询问的意思,而是替金焕钊做了决定。
金焕钊自然欣喜万分,这还能拒绝吗?一瓶酒最多3块钱成本,他们还能喝掉1000瓶,他心里暗乐,天底下多几个这种人多好,他开心得把卷闸门往上一推,热情万分地将大厅的门打开,忽然想到件事。
“要不要上包厢,那里舒服点?”年轻人往大厅里探头望望,吕老板伸手把他拨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就这里吧,包厢臭烘烘的……”吕老板倒是不挑剔。
金焕钊搽了搽额头上的汗珠,他好不容易把这几位财神爷安顿好,此时聚在两个大桌开喝,还好平时他这个大老板也帮两个服务员打打下手,否则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应付。
上点吃喝还容易,调试点歌机音箱话筒操作投影仪,管控吧台这些事就有些为难金焕钊了,他手忙脚乱地摆弄半天也没发出声响来,年轻人焦急地走过来询问,说老板有点等不及,金焕钊头上的豆大的汗珠拼命往下掉,却无可奈何,这是技术活;年轻人看他有点慌乱,倒是没有站在旁边看热闹,他主动过来帮忙摆弄几下。
咦,好了!金焕钊有些感激,他朝年轻人点头致意,年轻人笑了笑,没说话就回到那群人当中去了。
本来他还想问还有多少人没来,现在也懒得问,他找了张吧台椅坐下来休息,有吃有喝有唱,这个小店就已经完成该有的服务项目。金焕钊稍稍喘口气,想想又站起来,端杯酒过去敬几位顾客,吕老板倒也豪爽,咕咕咕自己先干掉,然后一抹淌水的下巴,问:“你这里有没有烧烤?”
金焕钊一愣,他将手中的酒倒入肚子,也只好实话实说:“没有做烧烤,你看我们这里也不合适做……”吕老板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太乐意,年轻人赶紧将金焕钊拉到一边。
低声道:“小老板,要不你去外面买一点呗?……我们付钱,你就跑跑腿,咋样?”金焕钊心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行,他对年轻人又多出几分好感。他看年轻人准备掏钱,忙推开掏钱的手,大方地道:“没事,烧烤我请。”
别人慷慨,自己也不能小器,年轻人望他一眼,最后没有坚持,金焕钊跟几个人打声招呼便打算离店,姜华的电动车还在门口,他从吧台上拿了备用钥匙,就风驰电掣地出门而去。
没有人问他服务员怎么没来招呼,这些人都颇有气度。
卖烧烤的小街离自己这条ktv小街还有些远,骑电动车也花去大约10分钟,金焕钊不紧不慢地来到那家熟悉的烧烤档,这家店处在一个三岔路口,生意非常好,他知道这家店做的烧烤远近闻名。
既然要请别人,自然不能找差的,金焕钊心想,不过这家店要排队,人太多,一时半会弄不下来,他盘算着,大概那些人也不至于这么急,于是他没有再去挤,而是找张桌子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