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窝在心里暗叫不妙,对方的劲显然比他大多了,这下看来他恐怕只有挨揍的份了。
但比挨揍更为糟糕的是,他先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的身上有一股血腥和正在腐烂那样的气味,这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极了,可这都是在真实发生的,而且这股可怕的气味现在正在往他鼻孔里钻,他已经吸入不少。
看来他的确是真tm的倒了血楣,血瞳眼就像是刚刚从一堆尸体里以诈尸的身份打滚回来。
喜鹊窝的胃里立即开始翻滚——他已经有了干呕和想发吐的恶心感觉。
可他被对方骑在身下,喜鹊窝自己也顿感无计可施。
但喜鹊窝一旦犯倔的真正豁出去时,绝不是匹甘于任由人摆布的良驹,逼急了他也会尥蹄子,也会不惜代价狠狠反咬上一口。
……
毋庸置疑,诡异空间里旋即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离俩人扭打位置近的鬼尸很快惊慌失措和手忙脚乱的后退,让出一个圆圆的空间来供他们角斗,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掐架和扭打起来。
但事不关己,坐山观虎斗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只要别把自己卷入进去,他们爱怎么掐架都随他们的便就是,同时也很乐意观赏一场免费的竞技表演。
不过仍有半数以上的鬼尸对此表无表情,漠不关心,只回过头来匆匆瞟上几眼,便毫不感兴趣的又撇回头去,似乎相比诡异空间下方的急救现场,这样蹩脚的表演也太习以为常,他们更关心急救现场那争分夺秒的紧张迭起和悬念高挂,因为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全新体验,在这之前他们可是连想都未想象得出的怪异震撼。
……
车祸现场,充当助手的徐姓急救医生安放完毕金属铜片,立刻打开仪器,任由心在胸腔里共鸣似的怦怦直跳,双眼则紧张的盯着屏幕亮了起来——仪器监测迅速启动运转状态,开始正常工作。
“徐医生,情况如何,请报告一下图形显示的情况?”林医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一个职业医生必须应有的良好素质状态,镇定的问道。
徐姓急救医生额头上立刻感觉到丝丝冰凉正在由内而外的划破皮肤,想必他的额头已开始直冒冷汗。
短发女护士的目光,这时也颇感焦虑的忍不住看向正在操作仪器的徐姓急救医生:他神色凝重,连额头也冒出了冷汗,看来年轻女孩的情况真的是大大不妙。
“林……林医生,可以说,都非常糟糕,她已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恐怕已没有任何指望了。”徐姓急救医生说话时,连声音都无法自控的在颤抖。
“冷静一点,请报告具体情况。”林医生强力镇定的命令他道。
“哦,对不起……林医生,她的血压仅只有80/60,脉搏就更糟糕透顶,只有140。”
“怎么会这样,强心针不是打了吗?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实施急救的车祸人员。”短发女护士遭到沉重打击的声音。
“这么严重的车祸,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请保持冷静,面对一切,尽职尽责做好我们份内的工作,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分神。”林医生立刻镇定地告诫道。
“嗯。”
“是。”
“现在,肖护土立刻往准备好的输液管里注入10毫克的肾上腺素,130毫克的甲强龙,为她注射式输液。”
“注射用甲硝唑还是葡萄糖液。”
“都不可以,你怎么忘了,这种情况应该用甲泼尼龙琥珀酸钠不是。”
“噢——”
“动作迅速一点。”
“我明白。”
林医生又掉头对充当助手的徐姓急救医生下命令道:“徐医生,她的体温应该在下降,情况会随时发生极不规则的变化,请准备心脏除颤器,肖护士注射完毕,立即为她电击,我现在先为她插上一根气管。”
“好的。”徐姓医生点头立刻照办。
急救现场争分夺秒,有序进行。
短发女护士很快完成注射工作,额头上同样也冷汗淋漓起来。
林医生在手脚麻利的为年轻女孩顺利插入一根气管后,从徐姓医生手里接过心脏除颤器开始为她电击,大家心里都一致在为她默默祈祷,希望她能挺住她游丝一样的年轻生命——因为活着真的很美好。
……
此时此刻,歇斯底里一般不顾一切闯入鬼尸群中的夏星,也已跌跌撞撞的站到了诡异空间边缘隔离带的最前方。
她目不斜视,好像周围的一切恐怖顷刻间都不复存在,或是与她无关,只一门心思和目不转睛的睁大双眼,紧紧俯瞰的盯着眼前下方的急救现场,那里躺着她此时此刻唯一所关心的、正在争分夺秒接受紧急抢救的可怜人儿——她的孪生姐姐夏月。
夏星屏气凝神,但心则怦怦狂跳,咚咚咚地像胸腔里在有人拼命敲着一架牛皮绷紧的大鼓似的,她的一只手的食指紧紧按住双唇,好像手指一松开她便会忍不住张开来惊叫出声,抑或跟着痛哭流涕。她的另一只手也不轻松,一直没有闲着,在她胸前一遍遍不停地画十字,满心虔诚地默默为姐姐祈祷上帝保佑,让她从揪心的一动不动中快快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