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誉阙知道婉儿公主是不想伤自己的心,可他一定要让公主发自内心的正视自己,坚定不移的说道:“公主,誉阙对天立誓,我一定要做公主心目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一直保护公主。”
“好啦,好啦,誉阙哥哥,婉儿相信你,你将来一定是我们北唐最厉害最厉害的英雄了”,婉儿公主笑意妍妍,她忽然间觉着眼前的这位少年倒也是有趣的很,明明自己刚才郁闷不已,可被他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愁闷的心情拨的烟消云散,随即说道:“誉阙哥哥,我有些饿了。”
“饿啦?”,朱誉阙扁了扁嘴,“那我带公主去吃好吃的。”
“好啊。”
二人骑了快马,几名护卫紧紧相随,一路疾行,不多时便到了扬州城最繁华的夜市口。
朱誉阙令两名护卫守在此处看好马匹,自己则带着婉儿公主去到夜市赏游,其余护卫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暗自保护。
这扬州城历来繁华,本就是以东都为中心的水路交通枢纽,南北粮草、盐、钱、铁的运输都要经过扬州。北唐战乱这些年,扬州一带始终相安无事,就算有些小的波动,农商田宅也保存的极为完好。所以很多外地的客商都喜欢迁居到此,从事着贸易往来,使得扬州城人丁兴旺、百业发达,在江淮之间“富甲天下”,堪称北唐东南第一大都会。
婉儿公主和朱誉阙游走在密集的人群中,左顾右盼,只见处处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挂满了和谐的笑意,吆喝之声此起彼伏,着实壮观。婉儿公主不禁感叹道:“誉阙哥哥,这扬州城比起东都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朱誉阙极为认同,说道:“当然呀,东都这些年被黄振赫,和沙陀人霸占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谁还敢在那儿待,昔日的繁华早已荡然无存。扬州可就不一样了,吴越王爱民如子,中原四处刀光剑影,可吴越之地却是井井有条,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婉儿公主欣慰的徐徐点头,“吴越王真是个好官,要是我们北唐的所有文武百官都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那是自然,这一切不单单是吴越王的功劳”,朱誉阙铙有兴致的凝视着婉儿公主,“公主,你可知道江南有一首关于风大哥和梵云阁的童谣?”
婉儿公主愣愣的摇了摇头。
朱誉阙欣喜道:“公主,那我给你念念,‘江南翩翩楚公子,一计锦囊风烟止。江浙自有梵云阁,从此一隅无战事’,我们颖州城连三岁小孩都能够背诵这首童谣,可见风大哥在江南的民心有多深厚。所以呀,这也是梵云阁为何能成为天下第一大江湖门派,并且还能游刃有余的穿插在朝堂与江湖之中的原因。”
婉儿公主更加肃然起敬,啧啧称赞道:“没想到风哥哥竟是这么了不起的人物,以前我只是知道风哥哥在江湖中颇有威望,我在东都认识的很多江湖英雄都提起过他,说吴越四公子是如何如何的了不起,却不知风哥哥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要是他能够入朝为官,定能帮着我父王和皇伯伯重塑朝纲。”
“这件事恐怕有些为难”,朱誉阙脸色变得暗淡了许多,“上次在落雅轩公主也看到了,你父王只是提了一下,想要给风大哥请功,他就吓得不轻。我和大哥也曾多次劝说过风大哥,都被他拒绝了。风大哥祖上都是我朝的护国忠良,他既不想入朝拜官,必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我想也没必要再去为难他了。再说,风大哥现在所做的事情不已经是在帮助德王殿下重塑朝纲了嘛。”
“嗯,誉阙哥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婉儿公主抿了抿嘴,目光忽然注意到旁边的一家乐坊,侃侃说道:“誉阙哥哥,你看这家乐坊倒是不错,既能听曲又能填饱肚子,我们不妨进去看看。”
“同乐坊”,朱誉悠悠念道,却发现婉儿公主正要向里步了进去,略显尴尬的阻拦道:“公主,我、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婉儿公主困惑不已,“为什么?我觉得这里挺好啊,你看,装扮的古色古香,一看就很有意境,肯定很好玩。”
“公主,这进去的都是些大老爷们,你一个女孩子进这种地方多有不便。”
“女孩子怎么啦”,婉儿公主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清瑶姐姐的落雅轩我都去的,这同乐坊我为何就去不得了?不都是听曲的地方?”
“这里怎么能和清瑶姐姐的落雅轩相提并论呢。”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进去。”
朱誉阙实在没了法子,劝说道:“公主,你实在要去,我帮你想个法子。”
于是,朱誉阙带着婉儿公主到别处换了一身男人的打扮,二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同乐坊。
找了个稍显僻静的雅座,点了些酒水吃食,二人开始聆听起坊间姑娘的琴曲来。
“这里的姑娘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抚琴的手艺比起清瑶姐姐家的姐姐们却是差了很远”,婉儿公主认真的细细点评道。
谁知婉儿公主的这番言论被一旁的听客听到,想必是抚琴女子最忠实的听客,十分不满的驳斥道:“我说这位小兄弟,蓝烟姑娘的琴艺你也敢妄语,能听就听,不能听没人把你当哑巴。”
婉儿公主勃然大怒,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如此和她说话,当即立起身来,大声道:“喂,你会不会说话啊,本......”
朱誉阙立马拦住她,同那人说道:“朋友,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这位兄弟是个爽快人,只是实话实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