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的要求真的不算高,如果这次又是向着坏的方向发展,他恐怕要真的怀疑人生了。
作为一个醉心于事业的研究宅,在内心深处,他一直期盼一份简单而真挚的情感。
他知道这样说本身就很好笑,情感不是期盼来的,而是经营获得。在这个领域,‘期盼’这个概念就像一张体育福彩般中奖概率渺茫。
而且,走到他这样的高度,已经没有什么是简单的。
但他还是做了,期望能有个好的结果。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这样的真心付出,比挨几十刀都要艰难。
激战持续,阻道者渐渐不支,他虽然有源源不断的黑暗能量可供使用,可相比徐长卿,他还是差着不止一筹。
比如徐长卿对意识的掌控,就远在他之上,这等于是法则加持,经常靠此制造机会。
玛丽也会趁机发难,打出一系列的凶狠攻击。
他往往应对的很苦,要靠挂彩换取迅速扳回劣势,否则让徐长卿一直占上风,那受伤的可就不是一处了。
就这么左挨一下、右挨一下,伤势累积,终于达到了影响战技发挥的程度,战力掉一个台阶,立刻形势岌岌可危,徐长卿已经不怎么拿他的攻击当回事,攻伐之势大胜,如同海浪拍岸般层层叠叠。
仍旧是刀剑交击,但这时明显更密集,乒乒乓乓,每次释放的能量冲击连成了片,不断的瓦解着周围的一切。
渐渐不支的阻道者本能的向门的方向边战边退,就仿佛那里距离他的援军更近一些。
便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整个世界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震。
随后,大地开始塌陷,向下坠入红彤彤的焰海,熊熊燃烧,缓缓沉没。
天穹宛如碎裂的黑玻璃板般,大块、小块的剔透物质飞坠殒落,露出了后面橘红发白的新穹顶,流火像是天河泻水般飞落而下,在苍茫的天地间,形成无数道壮观的火焰飞瀑。
并且,随着天穹的进一步崩塌,流火飞瀑的声势明显在急速增大,破碎处也越来越多,估计最多也就十分钟,视野中将只剩高温火焰的世界。
徐长卿知道,这代表着他昏厥后,始终都没能苏醒,躯壳只能本能的防护,然后被外力一点点的侵蚀,直到突破防护的终极阈值。
现在,他的躯壳彻底熔毁了。他的意识,或者说灵魂,直面这高温的侵蚀。
至于他跟阻道者的关系,这时很大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各奔东西,就仿佛人死后(一般是这样那样的原因,令ròu_tǐ无法再运转),灵魂溢出体外,不久之后,便会消散,现在差不多就是类似的过程。
阻道者终于忍不住喜形于色,他狂笑道:“你失败了!”
徐长卿微笑:“没错,可你也没有赢。”
攻击不停,他又道:“你认为你的盟友这个时候会助你一臂之力,还是看着你死?”
阻道者也笑:“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自己清楚。关键时刻,我们只会靠自己,其他人从来就只是利用。”
阻道者振奋精神,抖身散去黑暗之力,随即一招手,周遭的飞泻火瀑便仿佛有了生命般向他扑去。
仅仅是片刻,阻道者便火焰加身,连眉毛和头发都成了燃烧的火焰,眼中跳动着慑人的金色光芒。
徐长卿毫不意外,“这就是我一直忌惮的,万事一旦开头,有一就有再。当出卖成为习惯,你是个什么东西?元素的玩物?”
这话算是戳到了阻道者的痛脚,他的攻势都因此凌厉了三分,同时吼道:“你懂什么?这种情况,死了就真是死了!从极界第六纪开始,我们以独立人格存在至今,早就跟本体有了巨大差别。”
“你心里明明清楚这些,却仍旧甘愿走向死亡。这等于是把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奉献给别人。我不甘心,我就是我,不是谁的傀儡,也不愿将自己奋斗的成果,便宜了别人,哪怕是另一个我也不行。”
阻道者越说越气,骂道:“你的脑壳已经坏掉了。你明明知道道德lún_lǐ,只不过是人类为了约束和压迫同类搞出的桎梏,是在有抱团取暖的需要下诞生的一种相互妥协的规矩,根本不适用早就跳出了普通人范畴的我们,却仍旧要用那些概念束缚自己,搞出所谓的原则的玩意。你这种愚忠、死忠、还有狗屁的情怀,不是脑壳坏掉,是什么?”
徐长卿叹气:“所以说,你欠缺的就是这个部分。无情未必真豪杰,大爱无疆显情薄。危崖抉择难完美,道是无情胜有情。你认真想想,我徐长卿一生行事,可曾真的薄情寡义过?哪次不是念及情意,宽容以待,大难面前,保大舍小?”
在阻道者一脸思索以及目瞪口呆中,徐长卿举起剑。
“该做个了结了。”
就见这剑一分为四,分别镇守四方。
一剑圣白光芒冲天,谓之,生之剑。
一剑墨黑光芒冲天,谓之,死之剑。
一剑天蓝光芒冲天,谓之,智之剑。
一剑猩红光芒冲天,谓之,情之剑。
前两剑为命之正反剑,代表ròu_tǐ。
后两件为性之正反剑,代表灵魂。
四大基本力,生为强相互,死为弱相互,理智为电磁,感性为引力。
四者结合由本体意识所代表的信息聚合物改变力的属性,形成场能,完成一统,这就是徐长卿的新诛仙剑阵。
阻道者一看这个东西,当时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