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宪兵队长平田一郎是个比较好客的人,为了今天的生日,他提前两天包下了“聚仙楼”,城里有头有脸的名流、日本军官、皇协军军官都收到了请帖。
饭馆的大门口放着一张桌子,宾客既然来祝寿就没有空手来的,礼品已堆满了一桌子,一个管事的把送礼人的姓名用毛笔写在一张红纸上。
黎天和孙铭也买了些礼品,按规矩留下姓名,两人不显山不露水地找了个靠墙角的桌子坐下,同桌的伪军军官们之间也有不认识的,见他们坐下便都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李云龙本来也想买些礼品糊弄一下,可他突然发现自己除了几张“边区票”外一分钱也没有。
他和和尚一商量,两人都说,去他娘的,老子吃他的饭是给他狗日的脸呢,带什么礼物?
两人进了大门,管事的迎过来准备接礼品,见两人空着手就有些不高兴,心说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白吃白喝来了,见他俩长衫礼帽,腰里揣着盒子炮,便认定他们是便衣队的,准备一会儿向平田一郎告状。
桌子上摆满了冷荤类的下酒菜,热菜还没上来。
平田一郎站起来要寒暄几句,他一点儿中文也不会说,只能通过翻译官译成中文,大致的意思是欢迎光临,中日亲善之类的客套话,大家都伸长脖子听着,等着他说完再吃饭。
但平田一郎很快就不说话了,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坐在墙角那张桌子上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怎么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上了?而且吃相极难看。
嘴巴还发出咂咂的声音。一点儿教养也没有。
李云龙平时就喜欢吃油炸花生米,他正用筷子夹起花生米飞快地一粒一粒送到嘴里,正巧和尚也喜欢吃这东西,也把筷子伸过来,李云龙非常自私地把盘子挪到自己跟前,以便吃得方便些。
和尚一见花生米快没了,便有些不高兴,他一伸手又把盘子抢回来干脆端着盘子往嘴里倒。
李云龙抢得慢了些,花生米全进了和尚的肚子。李云龙忍不住教训他几句:“你看看你这吃相,这是宴会,大家都是体面人,你也不怕丢人?”
和尚心里不服气,还嘴道:“你那吃相比俺也强不到哪儿去。”说着又掰下一只烧鸡的大腿啃起来。
李云龙生怕和尚再把那只大腿也吃了,忙站起身来把另外一条大腿掰下来,嘴里嘟哝着:“操!你狗日的怎么只管自己?”
和尚吃东西的速度极快,一只鸡腿扔进嘴里眨眼间就变成了骨头吐了出来。他嘴里一边飞快地咀嚼着,一边旁若无人地走到邻近的桌子前,一伸手扯下两只鸡大腿,又顺手端起一盘油炸花生米扭头要走。
这时,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所有的日本军官和伪军军官都感到莫名其妙,这么嘴馋和缺教养的人还真挺少见的。
一个年轻的日本少尉有些火了,他怒视着和尚,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八嘎!”
和尚虽然不懂日语,可再不懂也知道这是句骂人的话,他本是个农村孩子,没受过什么礼貌教育,从小好勇斗狠,打架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平时无风还想兴起三尺浪来,何况有人骂他,于是和尚张嘴就回骂:“操你妈,你狗日的骂谁?”
在场的日本军人中没有懂汉语的,对和尚粗野的回骂茫然不知,在场的伪军军官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李云龙一脸坏笑地说:“小魏,骂人就不对了,你看,多难听呀,张嘴就日爹操娘的,他骂人是不对,缺管教,那你也不能跟他学呀。”
这时,坐在靠墙角桌子前的黎天和孙铭忍俊不禁,忍不住大笑起来,两人笑得前仰后合,其实,他俩的驳壳枪的机头早已张开了。
平田一郎再也忍不住了,他走到李云龙的桌前,对翻译官嘀咕一阵,翻译官说:“太君问你们是哪部分的?叫什么名字?谁请你们来的?”
李云龙已经吃完了,正掀起一角桌布擦嘴呢,他若无其事地说:“哦,你小子就是平田一郎吧?你那五万大洋在哪里?老子是八路军的李云龙,那边坐着的是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我们两颗脑袋该值十万大洋吧?”
黎天知道时间到了,没热闹可看,便一脚踢翻了桌子,和孙铭两人拔出枪在手,喊道:“楚云飞在此,谁也别动,平田一郎,我那五万大洋在哪里?”
平田一郎虽听不懂汉语,也知来者不善,他右手一动,已抓住腰间的手枪柄,其反映惊人的迅速。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和尚一掌击中平田一郎的胸部,平田一郎平着飞了出去。
和尚的“铁砂掌”顷刻间要了平田一郎的命,他的胸骨及肋骨被击得粉碎,口中的鲜血竟喷起一尺多高。
李云龙微笑着对黎天说:“楚兄,你要俘虏吗?兄弟我送个人情,这一屋子鬼子汉奸交给你去请功如何?”
黎天无语,回答道:“谢啦,云龙兄,这人情我可受不起,楚某要这些乌龟王八蛋有什么用?”
话音没落,他手中的驳壳枪就连连响起,站在屋子另一角的李云龙和和尚也开火了,四枝驳壳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像一把铁扫帚将所有的鬼子汉奸都扫倒了。
日本人这次吃亏吃大了,守备县城的日军和伪军几乎所有的军官都在这次袭击中丧生,没有军官的军队是一团散沙,城门口的伪军听见城里枪响,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李云龙、楚云飞等四人没费什么事就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