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道士练成了三昧真火,把玉石琵琶精烧出了原型,又大战九尾狐狸精、九头雉鸡精……果有奇思妙想,精彩!精彩!”
深夜,乐城-治事府中,张愧盘坐虎皮软榻上,手执一卷书策,正看的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爽朗笑声,旁边桌案上放着酒壶、肉脯、干果--边吃边看,其乐无穷!
让张愧如此着迷的,不是兵书战策、也不是道家秘籍,而是一本新出的小说,名为《小道士是如何练成的》,专讲伏妖降魔、英雄救美之事,内容还相当的艳俗呢,著作者正是:白子爵!
张家兄弟性格各异,却有个相同的爱好,就是看这种鬼怪类小说,甚至不惜派人前往许昌、以重金四处搜罗小说,可惜这位著作者太懒惰了,一年也写不出几本来,看的人心头恼火,恨不得拽过来狠揍一顿!
“启禀大祭酒大人,巡逻队刚抓住一个人,说有机密之事禀告!”
“什么人呀,没大事就明天再说吧,本大祭酒正在参悟道家秘术!”
“这个嘛,他说有天崩地裂之事,关系到汉中生死存亡,且与杨任有些关系!”
“竟与杨倔驴有关系,那就把人带过来吧!”
…………
看小说入迷之时,最恨有人中途打扰了,若是一般的事情,张愧绝对不愿过问的,可是与冤家对头有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即不舍的放下小说,让部下把人带来审问,同时暗暗猜测着,莫非前方战事吃紧,杨任又来索要军械、粮草吗,虽说双方素来不睦,可为了汉中大局考虑,自己也不好为难于他!
“启禀大祭酒,人带来了!”
“无量天尊,你们严刑审问此人了,为何下手这般的重,都打的没人模样了?”
“我等不敢私下行刑,刚才抓住此人之时,他就是这般模样了,可能路上遇到歹人了吧?”
片刻之后,亲兵们带来一人,中等身材、体型微胖,穿着汉中普通士兵的服饰,走路东倒西歪的,似乎身上带有伤势!
再往脸上看去,双眼乌黑发紫,脸庞又青又肿的,鼻梁子也被打塌了……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这幅可怜的小模样,就像走夜路碰到了十八条壮汉,还是兴趣特殊、饥不择食那种,而后拉进了小树林中……
张愧厌恶的挥挥手,让亲兵把人先弄下去,洗刷干净了再行问话,同时暗暗做出决定,派人马清理四乡匪患,没想到汉中民风纯朴之地,竟然隐藏着这般龌龊之徒,发生这般龌龊之事?
“小人窦泥丸,参拜大祭酒大人--呜呜!”
“不要伤心了,人生之事无常,你就往开了想吧,对了,你是何人呀,有什么大事禀告?”
一会儿功夫,亲兵们把人带回来了,终于看清了本来面目,大约三旬出头的年纪,眉目颇为清秀,且有一股浓烈的书卷气息,就是神态猥琐、目泛桃花,难怪会吸引歹人呢!
而且从身形上来看,此人不会任何功夫,身上也搜索过了,没有暗藏着兵器,倒是揣了几根毛笔,看来不是曹军派遣的刺客,反倒像个落魄文人!
“小人窦泥丸,关中-弘农郡人氏,本为杨任麾下小吏,负责文书之事,每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吧?
没想到杨任残暴不仁,小人只要偶犯小错,就被关入小黑屋中,老虎凳、辣椒水、蜡烛油、皮鞭子……还一连三天不给饭吃,把小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十八层地狱也莫过于此了!
大祭酒知道十八层地狱吗,第一层是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
第二层剪刀地狱:在阳间,若妇人的丈夫不幸提前死去,她便守了寡,你若唆使她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那么你死后就会被打入剪刀地狱,小鬼手持巨型剪刀,剪断你的十个手指。
第三层铁树地狱:…………”
………………
“咳咳,说重点,否则你的舌头也该拔掉了!”张愧摇了摇头,目视自己的亲兵们,怀疑他们抓来一个说书先生,这家伙真是能唠叨呀!
“对,说重点……杨任意欲谋反,把汉中诸地出卖给曹营了!”
“什么,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吗?”
“有!”
说话之间,‘窦泥丸’开始脱衣服了,外袍、中衣、小衣……露出一身细皮嫩肉,看得张愧以及亲兵们目瞪口呆,难道说刚才猜测错了,这家伙不是路遇歹人了,而是主动走进小树林的……
只剩贴身内衣之时,‘窦泥丸’终于住手了,而后撕开一道缝隙,从夹层中摸出两封书信,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又油又腻、又馊又腥,还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味道,在空气中四下弥漫……
“最近几天,杨任频频调动人马,把陈仓大营的统军将校,全都换成了心腹人,还与曹营停战了、而且往来频繁,似乎有背叛之意!
小人好心劝谏了几句,就挨了他五十鞭子,还关进了小黑牢中,说是归顺朝廷之日,要用小人的头颅祭旗呢!
昨天中午,杨任挑选了五千精兵,离开了陈仓大营,小人趁着看守们不备,这才从关押处逃了出来,又潜入其卧室之中,偷到了这两封书信,而后搭乘着运粮车辆,逃出了陈仓大营,又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