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到春生门大街,一名家丁策马赶来对三人大声汇报道,“抓到孙巡抚了,一同抓获的还有海防道王徵。”
孔有德赶紧问道:“张可大呢?”
“还没找到,他几个家丁说张可大回他自己的宅院了,李千总正带人赶去。”
“孙元化人在哪里。”
“正在后面押来。”
李九成哈哈一笑,带着几人快速往前赶去,此时大路两边已经倒满尸体,流出的血水顺着青石路面的缝隙在街道上延伸,不断有人从家门慌乱的奔出,然后被后面追赶的叛军追上砍死,然后抢夺他身上的财物,女子的哭声更充斥街巷。
李九成在山东一路都是这么干的,他规定士兵抢掠所得要交出一半给军官,他和孔有德也因此迅速成为了富翁,抢掠就是他这支军队维持士气的唯一手段,与辽东的建奴也差不多,只是建奴的分配机制在慢慢规则化,组织度和军律更强一点。
走到密分桥时看到了满身血污的孙元化,他和王徵、张焘等人被捆绑双手,由几名叛军士兵押送过来,后面还押着一些官员和十多名弗朗机人。
孔有德急赶几步过去,见孙元化颈子上有一道伤口,还在流出一些血水,便要去解开孙元化身上的绳索,口中一边对那些押送的叛军士兵怒道:“谁叫你们如此对待孙大人。”
孙元化猛力一挣,对孔有德破口骂道:“孔参将就不要假惺惺了,你临行在本官面前口口声声要痛击建奴,原来是如此痛击法,只怨本官当初没听孙枢辅的提醒,好心收留了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东江兵,就算你们造反到了城外,仍好心放进你们派来的溃兵,以致登州生灵涂炭,本官活该啊。”
孙元化说到最后连笑三声,满脸不屑的盯着一众东江军官,孔有德和耿仲明受孙元化的恩最重,脸皮多少有些发烧,都扭转了头不去看孙元化,李九成则冷漠的看着孙元化。孙元化盯着李九成道:“李九成你这无耻之徒,为吞没买马银,竟然起兵造反,一路奸yin掳掠,与建奴何异,看你一副得志模样,可见毫无廉耻之心,比之孔有德等人更为可恨。”
李九成冷冷道:“某在辽东便曾整村整村的杀人,原本就不是啥好人,但孙大人何必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买马银贰万两,到某手上不过一万,孙大人你手上至少三千,朝中各位大人满口道德,却要拿七千,何独我一人可恨。”
孙元化一时口塞,李九成接着道:“某知道孙大人并非贪婪,留下银子也是要讨好上官,大人对辽人的情义,咱们都记在心里,只要孙大人愿意,咱们愿继续奉你为主,请孙大人在登莱称王,对朝廷听封不听调,日后便不必去讨好那些朝中大臣阁老,岂不比现今舒服?”
后面的王徵呸一声大骂道:“李九成你利欲熏心,此时还想利用孙大人的名望,朝廷不会让你们得逞,必定大军将你们一股剿灭,将你等抄家灭族。”
李九成不去理会王徵,对孙元化道:“某就两父子,抄家灭族也不过两条命,某有何好怕的,自古富贵险中求,孙大人觉得如何?”
孙元化正要继续痛骂,路旁的一个宅院大门吱呀一响,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尖叫着跑出来,上半身的只用一件肚兜捂着胸部,露出白皙的肩膀,两名乱兵追出将她抓住,正要往回拖时,抬眼看到一众大人在这边,不由愣在原地。
那女子看到这边的官员,尖声哭叫道:“爹爹救我。”
后面押着的蓬莱知县惨叫一声,挣扎着要冲过去,被两名家丁死死按在了地上,李九成狞笑道:“原来是知县大人的千金,某也是要试一试的。”
蓬莱知县哭着道:“下官投诚,请李大人接纳,小女她还未出闺门,请李大人饶她一命。”
耿仲明笑道:“你平日见了老子不是趾高气扬,从来不带睁眼看咱们辽兵一眼,你也有给老子下跪的的时候。”
李九成对那两个乱兵道:“把知县千金拖进去关好,老子一会亲自试试知县小姐的味道。”
那知县在地上使劲磕头,额头上已经鲜血淋漓,文官高高在上的形象被彻底打破,一众东江军看得哈哈大笑,体会着一种说不出的痛快,他们的自卑心态正在转变为一种优越感。
孙元化气得胡须微微发抖,怒视着众人一时说不出话,李九成笑完对孙元化道:“孙大人还是多考虑一下的好,你对咱们辽人不错,你的家人老子不动,但你丧城失军,朝廷不会给你活路,跟咱们一起反了,总还有个盼头。”
这时一个家丁骑马过来,他大声道:“李大人,张可大在自家住宅杀死妻妾,上吊后放了一把火,已是死了。”叛军将领互相击掌相庆,张可大一死,正兵营已经不足为虑,登州城内再无有组织之力量。
李九成略带兴奋的转头对孙元化道:“张大人是条好汉,不过死得却是无益,孙大人请好生想想下官方才的提议。”
“不必说了。”孙元化一脸坚定的打断,“本官原本就该死,只是自刎未果才被你们所俘,若是你们认为可要挟本官,便错得厉害,大丈夫当死得其所,本官丧城辱国,自该受那菜市一刀,你们真以为本官会惜命而甘愿苟活于豺豹之穴乎?”
他话说完,王徵踏前一步道:“老夫陪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