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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宁惊慌一瞬,就听车夫喝道:“什么人,竟敢拦太傅府的车驾!”
“救命,救命,太傅大人救命啊!”那女子反应倒是不慢,径直喊起太傅救命。
“站住!”有彪形大汉扑了上来撕扯。
“小姐……”听春惊慌,秦昭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透过帘子隐约看到是个粗布衫形同乞丐的女子疯了一样要往车上爬。
车夫几鞭子抽下去:“放肆!”
“救命,救我,我是被他们拐卖的!”女子哭求。
“放屁!你是老子买来的。”大汉踹了她一脚,一边赔笑:“婆娘不听话,冲撞大人了。”
秦昭宁示意,听春掀开车帘一角。
小丫头水嫩嫩的模样,让大汉吸了吸口水,“原来是位小姐。”
“放肆!”听春冷哼。
“小姐,小姐求求您发发善心,我是被拐卖的,我不认识他啊!”女子哭喊着扒住车轮,宁死也不肯走。
秦昭宁眼睛抖了抖,心中有些不忍。
“你既说她是买的,可有卖身契?”
“有!”大汉逃出一张契约:“这婆娘还挺贵,花了老子八两银子呢。”
“我是被强迫的,他们强按着我的手……”女子辩解,被汉子狠狠踹了脚:“放屁,你按了手印就是老子的人,给老子当牛做马直到你死!”
秦昭宁听过,幽幽叹了口气:“听春,给他拿八两银子。”
“是,小姐。”听春干脆利落地套银子,那汉子却见车里的小姐起了善心想救人便坐地起价,张口就要三十两。
女子险些晕过去。
周遭已经围了不少人,对着汉子指指点点。
那汉子却脸皮厚比城墙,想必在长安城里无赖惯了,就拦在车驾前好似大爷。
车里,秦昭宁勾起唇角,不疾不徐道:“听春,去兵马司叫人,这个人冲撞了我的车驾,按律……”
汉子一听就慌了,贵族自有贵族的特权,像他这样的贱民冲撞贵族车马,少说也要打上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他一慌一怕,丢下卖身契就跑,又狼狈挤回来拿走八两银子。
看热闹的百姓笑成一团,终于有人认出这是秦家的马车。
“原来是太傅家的小姐,真是善心人呐。”人们称赞,秦昭宁在车里也是俏面微红,只道了声走吧。
马车动了起来,听春掀开帘子,悄声说了句:“小姐,那女人一直跟着咱们。”
秦昭宁眼睛动了动:“她倒是机灵,现在离开只会被那个男人再抓回去。”
“那您要收留她吗?”听春问。
秦昭宁摇摇头:“家里正乱,我怎么能收留来路不明的人,你去给她找一套干净衣服,再给她点儿银子,让她自己谋条生路去吧。”
“小姐您真是菩萨心肠。”听春感慨。
秦昭宁抿了抿唇:“如果可以,谁愿意做那恶人呢。”
听春扬起下巴:“小姐便是做了恶人,也是有人先招惹了您,那就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秦昭宁笑笑:“偏你会说话,去吧。”
听春跳下马车拦住了还想跟着的女子,秦昭宁头也没回地进了府。
女子收了新衣裳又得了银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家小姐叫秦昭宁,她施恩不望报,但你可得记住了这份大恩。”听春啰嗦一句,推她离开。
女子噗通跪在地上:“昭宁小姐和姐姐的恩德,奴婢一辈子不敢忘。”
她的话让听春舒服,她便笑道:“你自称奴婢,从前也是给大户人家做事的?”
女子抬起头,露出脏兮兮的脸:“奴婢名唤花穗,曾在庆安侯府做事……”
“庆安侯府?”听春一怔。
绣楼里。
“就是这样,她说她是被人陷害发买出府,原本自己赎了身,又被人拐卖到长安,遇见了小姐。”听春道,“奴婢验过了,她的确知道不少庆安侯府的事。”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巧。”秦昭宁将针扎入绣布里,透过窗打量收拾干净站在门外的花穗:“脸上的疤怎么来的?”
“说是被陷害时,被侯府老夫人打的。”
秦昭宁眉头微动:“那还真是命大,庆安到长安这么远的路,辗转走来,吃了不少苦吧。”
“可不是么,听她说,光是运奴的车里就病死了仨。”听春道,显然跟花穗聊了不少。
“是个经事的。”秦昭宁说。
“奴婢看,她是真的感激您救她,像是个有心肺的。”听春替花穗美言了几句,又因着在庆安侯府做过,便被秦昭宁留了下来。
花穗对秦昭宁感恩戴德,当差的第一天,就打听到了方沈二人,一眼认出了沈锦容的身份,将自己知道的那点儿消息全跟秦昭宁说了。
“大盐商沈家,”秦昭宁呷茶一口,“既是沈家的女儿,就让沈家自己接回去好了。”
……
日头高升,长安街头也热闹起来。
秦无疆追了半天,连片衣角都没捞到,气恼地跺脚。
“这慕郎,是属兔子的吗!”秦无疆忿忿。
他身后的茶楼二层,慕清彦站在楼栏前俯视秦无疆,表情淡漠高远。
“长安可是小爷的地盘,非得把你找出来。”秦无疆磨牙。
慕清彦转身欲离,忽地脚步一顿,又转回去。
秦无疆还站在原处,因为他对面走来一位姑娘。
这还真是巧遇,大街上竟然撞见了长宁。
长宁眉头一蹙。
她出门是为了给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