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
看着孙亮马云山一脸惊诧,不似作假,陈亮才闷哼道:“这么重要的事,路远那混蛋居然瞒着你们?实在是过分!”
说完,这才将涞源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然,其中关于干掉吉川贞佐和路远大发神威挟持阿部规秀等事陈亮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倒是对于枪杀平民之事,却是大肆渲染一番,不时喷上几口浓痰以表此等败类,自己与之为伍的实在是大掉身份的不屑。
“这是好事啊,吉川贞佐所率领的五省情报处不但大肆破坏敌后的抗日组织,更是大量屠杀爱国人士,团长带人杀死了吉川贞佐,难道不是政府这边该大肆表彰,以示嘉奖吗?”
马云山兴奋的狠狠挥拳,激动的难以自抑,好像夜闯涞源,杀死吉川贞佐挟持阿部规秀,自己也有份参与一般。
“痛快,痛快啊!”
孙亮也是兴奋的直拍桌子,扯着嗓子拉了个长腔唱道:“问天下英雄,谁敢与我川军独立团团长路远相提并论?”
听着涞源的事,他们都是忍不住的热血沸腾,为自己是川军独立团的一份子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同时也对路远表示深深的佩服——这等壮举,除了自家团长,还有谁能做到?
还有谁!
“一介莽夫而已,敢称英雄,简直是笑话!”
孔令杰闻言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道。
孙亮闻言脸色一沉,马云山更是蹭的一声从椅子上弹射而起,寒声道:“孔少爷,请你慎言——无论你怎么说我们都行,还请你千万别辱我家团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本少爷就不慎言,你又能怎样?”
孔令杰勃然大怒道:“要真是英雄,做事能不计后果?要是英雄,能为了活命向手无寸铁的百姓开枪吗?他路远不顾后果本少爷管不着,可要是他断了本少爷的财路,本少爷跟他没完——别人怕你们川军独立团怕路远,我孔家可不怕……”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陈亮尖叫道,上来推开孔令杰又冲着孙亮呵斥道:“还不让马副官出去冷静一下?我们想赚点私房钱同时为抗战尽点绵薄之力,你们也想赚钱凑军费,大家都有着共同的目的,难道非得撕破脸皮合作不下去吗?到时候,对谁都没好处!”
“好了,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
马云山还待说话,孙亮上前拉了他一把,打了几个眼色,等马云山气咻咻的出去之后,这才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我家团长枪杀百姓,我相信那也是逼不得已,无论如何,都没到影响到咱们这边生意的地步吧?”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会影响,那个当官的手上会没有几条无辜者的冤魂,那个军人敢保证自己在战场上没误伤过任何人?”
孔令杰冷笑道:“可他是路远啊,他牛大发了,谁的面子都不给,甚至连委员长军统局长都敢威胁,他这样的人,就绝不能给任何人揪住小辫子的机会,否则一旦有机会,大把的人想要他死……这个道理,我不相信你不懂!”
“那到底是委员长还是戴局长?”孙亮脸色一白道。
“委员长请我们吃饭,让你也去!”
陈亮脸色难看的道:“你应该知道这顿饭的意义,好好劝劝路远,一个人再有本事,那也是有限的,他不是孙猴子,捅不破这天!”
“好,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套衣裳咱们就去赴宴!”
孙亮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那该死的孔令杰,要不是看在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筹措军费的份上,老子今天非得让他人头落地不可!”马云山恨恨的骂道。
“别说了,事情有变!”
孙亮打断了马云山的话,将委员长请赴宴之事简要的说了一遍才道:“看来,这是一顿鸿门宴啊,谈的好就好,要是谈的不好,恐怕蒋委员长是真的要对咱们团长下手了!”
“那怎么办?”
马云山也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到这种程度,急道:“反正咱们在这边的油水也捞的差不多了,要不别去赴宴了,咱们从暗道离开重庆!”
“不行,要是我猜的没错,这附近军统恐怕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是我不去,到时候咱们一个都可能走不了!”
孙亮坚定的摇摇头道:“我跟陈亮孔令杰去赴宴,拖住他们,同时看看蒋委员长到底是什么打算,我走之后,咱们在重庆明面上活动的人全部撤离,去咱们的秘密据点等着,看团里的进一步指示!”
“要不我去吧?”
马云山深知其中的危险,道:“你有老婆孩子,而我马云山孤家寡人,死就死一个而已!”
“平时都是我顶在明面上,现在由你出马,你以为军统不会怀疑?”
孙亮笑道,穿上一身新西装道:“我的那些照片,记的帮我带着,要是我死了,交给我婆姨和孩子,留个念想!”
马云山狠狠的握紧了拳头,眼圈泛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孙亮点了点头,转身下楼,跟着孔令杰陈亮一起,坐着小汽车离去。
楼外,不少长衫黑帽的汉子在周围穿梭,不时有摊贩挑着担子走过,小楼的周围,比平时热闹了一倍不止!
“都给我精神点,盯紧了!”
两名长衫汉子交错之间,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局长说了,要是被这楼里的人逃了,大家都别回去了!”
另外一名汉子点了点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