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官,路团长!”
委员长办公室门口的警卫一见二人,也是立即敬礼,然后打开门道:“听说路团长要来,委员长已经等候多时了——请!”
办公室里的摆设井井有条,但绝对算不上奢华,特别是对一国之领袖来说。
“校长,路远来了!”陈诚引荐道。
“委员长好!”
路远立正敬礼,该有的礼节他绝不会忘,乐的陈诚在一旁直点头,心说好的开始,就是成功了一半。
“这么客气干嘛!”
委员长笑呵呵的起身,用一口苏杭口音极浓的话招呼二人坐,一边从办公桌之后走了出来,打量着路远道:“路团长之大名,蒋某人是听的耳朵都起茧子啦,可惜一直没机会见到——不错,的确是一表人才英姿勃发,一看就是栋梁之才啊……”
“委员长过奖!”
路远道,也在打量着蒋委员长,这个时代真正的伟人之一,比从报纸老照片上看到的更瘦一些,也更苍老憔悴一些,只有那一双布满血丝但依旧极其有神的眼睛在说明,对方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有人上茶,西湖龙井,茶香在办公室内弥漫着。
“好茶啊,路远你尝尝!”
陈诚笑道:“委员长可待你够偏心的,你一来就是雨前龙井,我倒是经常来,可往往连口水都喝不上,更别说是西湖龙井了……”
“你也说你天天来了,我这么穷,天天给你喝龙井,可不怕你将我给喝穷了!”
蒋委员长开着玩笑道,陈诚便忙在一旁叫屈。
“的确是好茶!”
路远喝了一口,他实在不懂得分别茶叶的好坏,不过还是啧啧称赞几声才道:“还是重庆这后方好啊,无论是龙井还是别的,终归有的喝,我们在木马县,有开水喝就已经很幸福了,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喝凉水……”
“路远!”
陈诚不悦的道,在桌子底下直踢路远的腿。
“无妨的,敌后的辛苦,我这个委员长岂会不知道?”
蒋委员长摆手看着路远道:“其实你还想说,敌后的辛苦你们不怕,就怕还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对吧?”
“委员长原来知道?”路远忍不住嗤笑。
“蒋某人自己做的事,当然知道!”
蒋委员长呵呵笑道:“你们的粮饷补给,是我下令断的,你们做生意筹措军资,也是我下令不让做的——做了,我就不怕认……”
“……”
这下,路远倒是给噎的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
要是蒋委员长换做别的说辞,路远觉得自己有一千种方法驳斥的对方哑口无言,可这一上来蒋委员长就摆出一副很光棍的架势,让他准备好的说辞是一句都说不上来,只能发愣。
跟我蒋某人斗心眼,你还嫩点!
看到路远的模样,蒋委员长忍不住的有点得意,陈诚便在一旁低头喝茶憋着笑,心说这家伙,总算知道被人噎的不知道如何接口是什么滋味了吧!
路远拍了拍脑袋,他发现自己大意了,因为他忘了,蒋委员长本来就是痞子出身的!
可是,蒋委员长已经不会给他对付痞子机会了,笑着道:“蒋某人做过的事,不怕认,当然也仅限于我们私底下,要是你让我登报给你们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一听这话,路远脸色一沉刚要说话,蒋委员长却又自顾自的接了下去,满脸自嘲的道:“路远你倒是知人善用啊,你要是派个男人来骂我,我多的是办法来收拾他,可你居然派来个女人——你们木马县的那孙亮的婆姨,骂的我好惨啊……”
“咳咳咳……”
本来想兴师问罪的路远便又被噎着了,对方主动拿自己的糗事来说,而自己有事肇事者,他真不知道怎么去接口——他总不能说你自找的你活该吧?
“我断你粮饷绝你生意,甚至是抹黑你木马县的事情,我向你认错——私人的!”
蒋委员长接着说道:“你派那女人来落我面子的事,你不用向我道歉,我自找的——咱们扯平了,你看行吗?”
这是商量的口吻,甚至隐隐有甘拜下风的意思。
路远不能不点头,毕竟对方是委员长,国之领袖,一国领袖给你一个下属的小小团长道歉,你能不接受吗?
这个脸,路远翻不了,不知道该怎么翻。
他很庆幸,庆幸自己早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这些人的对手,面前这位,可是历史上的失败者,都能三言两语让自己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口,更别说是延安的那个胜利者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真的没一个是好相与的——路远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既然你答应了,那么过去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蒋委员长脸色一正道:“路远,对你的能力,我将某人很佩服,老实说,即便是陈之搏薛岳,我觉得他们在能力上,都远远不及你……”
“委员长过奖了,我路远,只是团长,而你说的,可是战功赫赫的司令官,我可不敢跟陈司令薛司令相提并论……”
路远郁闷道,这种不得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他郁闷的要吐血。
“你不用谦虚!”
委员长淡然道:“路远啊,虽然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的成见,可能认为战争打成今天的样子,我蒋某人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但我蒋某人和你一样,同样有一颗振兴我中华之心——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这一点,我也从未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