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如同雹子一样的砸向大地!
在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大地在剧烈的震动着,无数的烈焰和泥土,被炸上了半空,同时飞上半空的,还有玩偶一般旋转翻腾的日军,以及那些被生生撕碎的尸骸碎片,升腾的气浪如同飓风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吹的山林中的树木都在哗哗作响,似乎随时都会被拦腰折断!
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声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里显得那么的渺小,无数的日军在第一时间被炸死,撕碎,被掀上半空,碎裂的弹片如同刀锋一般切割着所过之处的一切。
那些还活着的日军,在重炮的轰击之下,有的趴在地上,有的在哀嚎奔跑,也有的躲在某处的死角里瑟瑟发抖,和那些曾经在他们的重炮轰击下死去的国.军将士们表现一样无助……
这些日军都是精锐,都受过严格的防炮训练,但在重炮地毯式轰击之下,他们才会发现曾经受过的训练是那么的可笑,想要在这之下活下来,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该死的训练,而只能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
有日军厉吼着,想要向四周的山脉而去,远离木马县县城这被重炮轰炸的核心,然而,他们发现他们来时用无数尸骸推出来的通道上,忽然从每个小山包上,某个土堆下,某个草丛里,都有无数的子弹呼啸射出,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将他们和身边的帝国勇士像是割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撂倒……
什么是地狱?
这就是地狱!
无数的日军在地狱里哀嚎着,他们忽然明白了一个什么叫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给我炸死他们,炸死炸死这帮王八啊……”
“小鬼子,你们也有今天,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无数的老兵,百姓,无数曾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兄,战友,亲人在身边死在鬼子手里的人们,看着这一幕,狂笑着,怒骂着,泪水却在不知不觉间纵横流淌。
现在,他们在疯狂的复仇,他们尝到了那种复仇时酣畅淋漓的味道,可是,他们那些死去的战友弟兄亲人们,却依旧活不过来了……
哪怕是将小鬼子杀光,剁成肉酱喂狗,他们都依旧恨的痛彻心扉!
“该死的,该死的路远!”
看到外围的火力网,看到那死伤遍野的人群,常冈宽治简直气的几欲喷血而亡,他岂会不知又上了一个恶当?
不过现在,就算再怎么愤怒都没用了,毕竟总不能就待在空地里,等着活活挨炸,那可是重炮,趴在地上能将人活活给震死的重炮,可不是那些往地上战壕里一趴,只要不被炸中就没事的小炮!
“快,快进城,进房屋里躲避炮弹啊……”
不知道是那名日军率先在叫,接着,被炸晕了头的日军便像是惊惶的羊群一般冲进了县城之内,撅着屁股就往那些房屋内钻。
先前也有不少的炮弹落在城内,可那些房屋都没有丝毫倒塌的迹象,明显相当坚固,而且在炮弹的冲击波之下,那些毒气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在那些日军看来,躲进如此坚固的房屋内,怎么也要比在空旷处硬生生的盯着挨炸要安全多了。
“别进城,出来,该死的……”
常冈宽治悲愤欲绝的厉吼,他绝不会相信路远在这一路上设计了那么多的毒辣计划,最后却会如此失策,将木马县这个坚固的堡垒留给自己的。
可是,这战场太乱了,被重炮轰炸外围又冒出了封锁线肆意扫射,这些日军太需要一处安全之地了,他们像是被追急了的老鼠,看到一个洞就想往里钻,根本顾不上那个洞里是不是有危险。
更何况,刚刚的重炮集群轰击,不知道让多少日军处于半聋状态,他们也根本听不到常冈宽治的命令。
“这群白痴,混账!”
常冈宽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日军像是潮水一般的涌进城内,钻进那些房屋之中,钻进了那些他们自以为安全之处,急的直跳脚却没有任何办法!
“团长,大量的老鼠都已经进笼子了!”
外围的指挥部内,苏岩狞声道。
“炸!”
路远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但那一个字,所有人都知道,将会有多少的日军会因为这个字而送命!
县城周边那迷宫一般的地下空间里,有不知道多少战士在嘿嘿狞笑,点燃了长长的导火线,在滋滋喷出的青烟里,向着出口的方向狂奔。
轰隆,轰隆隆……
无数的炮弹还在炸开,每一座小楼内都挤满了惊魂未定的日军,听着那些爆炸的重炮炮弹,感受着那爆炸时地动山摇一般的恐惧,不知道多少日军在暗自庆幸,庆幸自己现在总算有了藏身之地,这些坚固的房屋,可以成为自己的庇护所。
甚至,有日军还稍显有些得意的道:“路远这个该死的混蛋,步步算计,歹毒至极,但他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这些房屋建造的易守难攻,却成了我们现在保命的据点,哈哈哈……”
大量的日军在附和着,骂着路远的愚蠢,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家伙绝不愚蠢,甚至聪明的让人害怕,仅仅先前这一阵重炮轰炸,就直接造成了两三千人的伤亡,更有不知道多少人被震成重伤,很快就会死去。
而且,外围忽然冒出的反向防线,他们想突围出去,又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马。
“静一静……”
有日军在低吼,拼命的吸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