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已经好一会儿没有看到日军的阻击部队的身影了,想来下午那些阻击日军被舰炮轰击的悲惨遭遇,已经让一般的日军再也不敢轻易的来找死。
“哎,可惜我们木马县的停船河不够大,要不然直接开回去该多好啊!”
“是啊是啊,用这样的军舰打鬼子,那感觉就一个字——真他.妈痛快啊……”
战士们在甲板上笑骂声声,兴奋的不能自抑:“跟着咱们团长就是好啊,这都用上军舰了,将来飞机大炮的,肯定啥都有——想想以前,成天都是被小鬼子的飞机大炮炸,心酸的很啊……”
“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跟着咱们团长干啊!”
所有人的很开心,同时又很羡慕日军,有这么强大的军事装备可以用,不像他们自己,大多数时候,都必须要靠着血肉之躯来和鬼子的飞机大炮硬抗,要是中国的军人个个都能拥有和日军一样的装备,他们觉得,这场仗就绝对不至于打的像以前那么窝囊。
“开心吧?用机枪大炮,打的小鬼子头都不敢抬的感觉很爽吧?”
路远从船舱里走出来,笑盈盈的看着大家道:“放心,跟着我路远,这样的机会以后还多的是——不过现在,我们必须要弃船撤离了……”
“团长,蒋委员长的话我都不信,但你说的,我们一定是信的!”
“可惜了这军舰啊!”
战士们说着,笑着,不少人摸着军舰上的机炮舰炮,依依不舍,简直恨不得敲下来抬走。
“准备带走的人都在这里了!”
徐云带着十几个人出来,伤痕累累的梅津美治郎和香月青司打头,后面的是七八名皇族和大财阀的成员,船舱内,是日军新兵们绝望哀嚎的哭声,可能这些人也都,除了在在外面的十几人,他们都死定了。
“放开,放开!”
日军新兵们死死的顶着船舱门不让关,一面鬼哭狼嚎的喊饶命,经过了白天在甲板上血腥的杀戮,死亡的恐惧已经完全压倒了他们的武士道精神,见舱门无法关上,几名士兵厉声咆哮着,挥舞着枪托就是一阵猛砸,甚至有士兵提着花机关扫了几梭子,这才能顺利的关上门。
“等等!”
路远忽然低吼了一声,冲着里面的日军道:“你们不想死也可以——给我一个可以不死的理由!”
那些日军新兵便激烈的叫着,什么受命到此,自己以后绝不滥杀无辜之类,但路远只是听着,不为所动,这些话,他不想听,也不会相信。
“我是医官,是东京西医学院毕业的——长官,这是真的啊,你看我的医疗器械都在这里!”
一名日军新兵挎着一个手术箱去来望着路远哀求道,或许想到要是这还不能打动路远就死定了,他的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医生啊——这个可以有!”
“是啊团长,这家伙可以留他一命,以后打仗,伤员一多,有个好医生很多伤员就有可能捡回一条命啊……”
一听这家伙是个医生,所有的战士还有徐云都开心的笑了,木马县里现在也有医生,不过都是中医,虽说中医西医各有所长,但中医在治疗外伤和手术方面,效果和西医相比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
“出来吧——记住了,乖乖的听话,否则就死,明白吗?”路远死死的盯着那日军医官的眼睛道。
“嗨,嗨……”
那日军医官忙答道,额头上冷汗淋漓。
有了这医生做表率,剩下的日军新兵大概是明白路远会让什么样的人活下来了,不少人都纷纷叫着自己会什么,有什么特长等等,于是又有两名在本土有过在炮弹厂工作经验的家伙被抽调了出来,然后不顾船舱内哀嚎声一片,舱门彻底关闭。
“五个人人带一个日本人,一旦他们有轻举妄动,立即给我毙了……下船!”
徐云一声低吼,所有的士兵便纷纷顺着绳梯下到了冰冷的河水里,将那些俘虏,还有几百名从天津救出来的百姓接下去,船速有微微的降低,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几百人就已经下船,向着一侧河岸上的集结地点而去。
“团长,你下船吧,我带几个人让军舰继续往前开!”徐云道。
现在两岸到处都是日军围追堵截,军舰继续前行,不但能牵扯兵力更能迷惑日军,给加强营,甚至是突袭静海的一营二营的人争取到撤离的空间,所以,均将绝不能停下。
“你带着弟兄们按照地图上标定的路线走,应该不会遇到大股日军,不过具体情况,你要自己拿注意,随机应变——那些生化武器非常危险,一定要极其小心!”
路远拒绝了徐云的提议,取过了一罐沙林毒气,然后挥手让徐云离开。
以他受到的训练,最适合这种单兵潜行逃脱的计划,而要是由徐云等人来执行这个计划,恐怕顺利逃脱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
“团长,那你自己小心!”
徐云沉默了半晌,狠狠的一点头,然后带着郭家昌等人下船,上岸和士兵们汇合,然后快速撤离。
路远回到了驾驶舱,看了看几名手脚被捆在设备上操控军舰的船员,冷笑道:“全速前进!”
几名船员冷汗淋漓的点头,看着路远的目光如畏蛇蝎。
又向前驰行了一个多小时,云层中再次传来了消失了有一阵子的战机的轰鸣声,前方,也远远的看到了河道中有大量的障碍物,两岸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