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小鬼子啊,挨千刀的畜生啊!”
听了路远的回答,众人暂时搁置了纷争,咬牙切齿的痛骂着,他们选择了相信路远判断,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真实的答案。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世界的真相往往更加的残忍。
“这次,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哎……”
杨宗满长叹道:“光我们这几天所遇到的都不下几百,估计最后,死的人不比从开战以来死去的总人数少的了多少!”
从开战以来,战死的士兵,被残杀的百姓,还有那些因为战争波及而死去的人,最少也有数百万之多,而这次的水患,却造成了不下于此的伤亡,这是多么让人惊心动魄的数据。
只是路远知道,因为花园口事件最终而死去的人,恐怕有近千万之众!
直接死于这次洪水和饥荒中的百姓已经过了百万之众,后来的瘟疫大爆发更是死伤无数,根本无法统计。
更可怕的是,洪水携带着数百亿吨的泥沙席卷了大片肥沃的土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根本无法耕种,这又直接造成了之后几年的******,最终在四二年集中爆发,那一年,又是数百万人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想到这些,路远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也是他对蒋委员长此人极度蔑视的原因,虽然他承认蒋委员长在这场战争里有他的功劳,但大量的士兵和百姓因为他的愚蠢决定几百万几百万的死去,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甚至比死在日军手上的都要多,这些,都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之释怀的原因。
傍晚时分,一群人终于在一处稍稍完整的院落里停了下来,生起火堆暂时歇息,吃些干粮炒面,缓解身体的极度疲乏。
很多人都脱掉了鞋子和衣服在烘烤着,虽然他们都知道就算烘干了,要不了多久又会浑身湿透。
他们的脚都被水泡烂,每次走路都钻心的疼,但没有任何人叫一声苦,因为他们都知道路远带他们来是想干什么——他们要为这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那些倒在路边的尸体报仇,让他们瞑目!
“距离中牟县平时估计也就六天的路,可明天我们就要正式进入淤泥堆积区,那边的路就更加难走,我怀疑十天能不能够赶到!”路远长叹道。
王麻杆皱眉道:“中牟县附近却有鬼子第十四师团整整一个师团,就算在洪水里死了一部分,之前又战死了一部分,当最少也还有一万多人,我们这几十号人过去,根本也干不了什么啊……”
“不能让土肥原贤二和他的第十四师团活着离开这里!”
路远眼神阴冷的道:“此人以两万人对我军十几万人,居然大胜,要是他不死,以后恐怕我军方面一看到日军就没有了作战的yù_wàng——无论多少兵力都打不赢,那还打什么?”
众人便沉默不语,在遇到路远之前,他们都打过太多太多的败仗,他们当然知道一支认为敌人根本无法战胜的军队,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战胜的希望!
只有拥有能够胜利的信念,才有可能击败强大的敌人,要是永远都觉得自己可能会输,那么就会变成兰封战役那样,两万日军像是赶鸭子一般的追在十几万军队屁股后边痛打落水狗。
兰封一站,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彻底的摧毁了国.军的信心,要重建胜利的信心,就必须要歼灭第十四师团,至少,要在正面战斗中,重创对方才行!
“第十四师团,乃是日军中的王牌部队,战斗力极强!”
路远脸色狰狞的低吼道:“但现在,他们被洪水围困了近二十天,所有的补给都完全断绝,炮火之类深陷淤泥,几乎全部废掉,这是歼灭他们的最好机会——乘敌病,要他命,狗无论多凶,落水狗打起来总要轻松的多!”
“早知道,就该将团里的弟兄们全部带出来!”
这一点,不但路远能看出来,王麻杆杨宗满等人也都能看出来,可就这么一点人手,根本做不到,他们相信,要是团里的弟兄加上民兵赶到这边,一定有把握将第十四师团吃掉!
因为那是川军独立团,他们自己的团!
路远当然知道大家都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在日军面前展现自己,哪怕是死。
军队交锋,也如高手过招,只有在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面对面的干掉对手,才能赢得所有尊重,包括敌人!
日军之所以就算战败,也不肯承认自己是被中国军人打败,而是败在了原子弹之下,就是因为中国的军队,从未在这样的情况下击败过他们,所以他们有理由骄傲,纵使战败却依旧能狂妄。
“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但不是现在!”
路远拍拍几人的肩膀道,他很清楚就算撇去炮火的优势,以川军独立团现在的力量,依旧不足以正面击败日军的一个精锐师团。
虽然川军独立团现在已经足够坚韧顽强,已经在对阵日军方面取得了大大小小的胜利,但这依旧远远不够。
除了正规团的士兵两千来人具备了足够的战力之外,那些民兵,还很稚嫩,让他们打硬仗,就是在送死。
这是他没带着部队过来打落水狗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过万人的部队长途跋涉过来,绝对难逃日军的耳目,以日军对川军独立团的痛恨,估计会不顾一切的调集重兵将他们彻底歼灭。
所以,他选择了带着小股部队过来,尽可能的利用这边原有的兵力,试试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