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挑白旗了,是不是要投降啊?”
一退回来,庞炳勋便激动的凑上来说道,是他下令吹响的暂时撤退的军号,将近在咫尺的胜利化为了泡影,让无数死去的士兵们的血都白流了。
“幼稚,要是小鬼子这么容易投降,咱们能被小鬼子打成这样?你第一天跟小鬼子交手啊?”
张自忠商震等人气的咬牙切齿,瞪着庞炳勋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刀子,路远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没冲上去给对方一拳的冲动。
庞炳勋顿时恼怒,振振有词的道:“要不是投降,他们干嘛挑白旗?我也是想少牺牲几个弟兄——我做错什么了我?”
俗话说的好,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而庞炳勋,就是那个猪队友,偏偏这家伙还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立下了大功劳,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要不是这次庞炳勋表现的不错,虽然没有像是张自忠等人一般的带头冲锋,但瘸着一条腿在背后摇旗呐喊还算努力,路远真有心一刀给这家伙来个透心凉。
可现在,就算他真一刀捅了庞炳勋都没用了,士兵们暂时已经退了下来,必须先喘口气为再次进攻积蓄力量,对小鬼子方面想干嘛,路远不用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无论耍什么花样,对方的目的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托庞炳勋的福,日军的诡计奏效了。
“支那军的将领听着,我帝国陆军中将土肥原贤二阁下有事要跟川军独立团路团长面谈,谁也不要开枪……”
城楼上,大喇叭里传来了日军方面的喊话声,虽然语调难听,但是大多数人都能够听懂。
“要投降就痛痛快快的投降,要打就继续打,少他.妈废话!”
“就是,咱们死了这么多人,要是不投降,就将你们全给杀了……”
士兵们怒吼震天,战意高昂,这一仗打的前所未有的惨烈,消灭的日军却也前所未有的多,士兵们都已经看到了全歼这波日军的希望,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这帮小鬼子尝尝自己的厉害。
“路远,别去,以防有诈!”
萧山令张自忠等人低吼道,虽然他们的军衔都比路远高,但是他们都清楚,路远才是这周边十几万大军的精神领袖,要是路远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怀疑所有积累起来的士气都会在瞬间崩溃!
“不,我要出去!”
路远长眉一皱,心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自己出现能将土肥原贤二引出来,那么就什么都值得了!
因此,他不顾萧山令等人的反对,让川军独立团中携带的掷弹筒,还有诸君中的一些轻型炮火全部都集中起来,等待自己的命令,只要土肥原贤二出现,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轰这狗.日.的一炮再说!
他不知道土肥原贤二是不是想要将自己引出来,他却有将对方引出来干掉的想法。
自己一死,军心可能会崩溃,也可能会变成众志成城的局面,但第十四师团方面本就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要是这时候土肥原贤二再一死,那绝对是土崩瓦解的下场!
路远清楚危险很大,但是就算是以命换命,他都觉得自己还是占便宜的一方。
听到路远的打算,萧山令张自忠等人不说话了,倒是庞炳勋老眼一瞪道:“路团长,你这么干不地道啊,兵法有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要是你这么干,说不定小鬼子想投降,最后都不投降了……”
“庞司令,你年纪一大把,怎么还跟十六七的小姑娘一样天真?”
路远闻言怒极反笑,死死的盯着庞炳勋道:“卢沟桥事变,鬼子借口士兵失踪要搜查,我们信了,谁知道人家直接出兵进攻,后来发现打不下来,于是借口谈判,咱们便等着谈判,乘着咱们放松的时候,人家又开始偷袭——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小鬼子什么时候跟咱们讲过地道二字?要是相信这帮日本人的鬼话,咱们就等着这中华大地变成小鬼子的殖民地吧!”
这话说的很难听,简直就等于指着庞炳勋的鼻子说你一把年纪简直活到狗身上去了,直气的庞炳勋脸如猪肝,差点没背过气去,浑身哆嗦着简直想要一把拔出配枪将路远给毙了不可。
不过他不敢,因为他很清楚,以路远的身手,在他拔枪的瞬间,路远能杀死他一百回,更别说就算他侥幸杀死了路远,周边这些将路远视为神灵的士兵们,会在刹那间将自己给撕成碎片。
“路远,庞司令终归是司令,而且年纪足以当你的父亲,你说话客气点!”
萧山令斥道:“还不快跟庞司令道歉?”
“我就事论事,绝不会为正确的事情道歉!”路远冷哼道。
“算啦,我庞炳勋一糟老头子,鼎鼎大名的路团长道歉,我可受不起!”
庞炳勋重重的阴阳怪气的道,心中却在暗恨,路远啊路远,你简直欺人太甚,你就千万别落在我姓庞的手里,否则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土肥原贤二扯白旗要找我不一定是想乘机杀我,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杀了我也不一定有用,可我们却一定要乘这个机会试试能不能干掉他,是因为这样对我们有用,因为土肥原贤二一死,日军必定崩溃——只要能对战局有利,只要能少死一些弟兄,区区不值钱的脸面,我路远完全可以不要!”
路远冷声说道,直接下令安排炮手,同时让众多将领将前方已经冲锋了两轮的士兵替换下来,让新生力量补充到最前线,这才向着前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