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扑了过来。
初七岂能甘心受辱,又踢又打又撕又挠,最后还动用了咬。
只是男女力量悬殊,一会子那男人就占了上风。
初七动弹不得之际心里想着,倘或自己真的失去贞洁,唯有一死,瞬间想起玉醐来,泪涌出眼眶,心里喊着“小姐救我”。
千钧一发,噔噔跑进来给小丫头,见炕床上翻滚的二人,那小丫头僵住,随后发现自己失礼,慌忙跪地道:“老爷,有人找您。”
那男人晓得是约请的贵客到了,急事,也是大事,便松开了初七,吩咐那小丫头:“叫几个人来,把她关到后面去,敢来我家里招摇撞骗,等会再收拾她。”
小丫头得了命令,跑出去找了两个小厮进来,扭着初七带到后面一间空置的屋子,将初七推了进去,然后锁上房门。
初七此时终于明白,达春已经搬家,这男人是新主人,自己稀里糊涂没问清楚,这才落入魔掌,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法子逃。
环顾房内,有桌有椅,过去坐下稳稳心神,想着逃出去的办法,门是走不成的,窗户或许可以。
她起身走到窗户前,拔下窗栓,轻轻推开窗户,将脑袋探出,刚好对上外头守在此处的那个小厮的脸,面面相觑,她赶紧把脑袋缩回。
窗户也出不去,只剩下房顶,苦于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突然灵机一动,见里间通外间处垂着一幅幔帐,她打算将幔帐撕成一条条的接在一起,然后成为一条绳子,搭在房梁,将自己吊上去。
没剪子不打紧,用牙咬,咬开一个口子,用手一撕,刺啦,还怕给外头看守的小厮听见,不敢速度太快,那样声音更大,一点点的,慢慢的。
眼见差不多了,把布条绑在一起,然后朝房梁上一抛,没抛过去,再抛,还是没抛过去,终究是房梁太高她太矮。
活人不会让尿憋死,拉过椅子站上去,再抛,还是没抛过去。
活人也不会让一根绳子难死,拉过桌子爬上去,再抛,成功!
将绳子的一头拽下来,同手中这一头接好,她就拽着绳子准备顺着绳子爬到房梁然后捅开瓦片钻出屋顶逃之夭夭。
为自己的妙计高兴,忍不住笑出声来,听外头的看守骂了句:“臭丫头老实点!”
她立即捂住嘴巴,等感觉风平浪静了,便开始行动,抓住绳子往上爬,可悲的是,半尺都没上去,以她的力气,能把自己吊起来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爬上去谈何容易,于是垂头丧气的看着屋顶。
无计可施,颓然坐在桌子上,委屈的哭道:“小姐,快来救我!”
家里的玉醐正歪在炕上小憩,半睡半醒间似乎听见初七喊救命,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黑黢黢的,已然天黑。
刚好盈袖进来掌灯,将手中的蜡烛插在蜡扦上,望着炕上惊魂未定的玉醐问:“小姐,怎么了?”
玉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初七回来了吗?”
盈袖摇头:“没呢,这时辰了,怪叫人担心的。”
玉醐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炕,盈袖忙过来搀扶她,玉醐道:“不行,我得去找初七。”
盈袖拉住她:“你怎么能出去呢,若实在不放心,我去找吧。”
玉醐迟疑下,道:“不行,我亲自去,总感觉初七遇到了麻烦。”
盈袖笑了:“小姐是做恶梦了吧,初七在春大人家里能遇到什么麻烦呢。”
玉醐却道:“怎知她是在达春家里,也说不定是半路出了岔子。”
她这样一说,盈袖也害怕了,惶恐道:“会吗?”
玉醐叹道:“她在京城倒是没同谁有过节,可她是我的丫头,我就怕某些人因我而迁怒她,走吧。”
盈袖很是为难:“小姐一直深居简出,家里也没轿子也没车,怎么走?”
玉醐打定了主意:“就是走着去,我也得去看看。”
盈袖指着她的肚子:“我的小姐,你不累,小将军还累呢。”
玉醐噗嗤笑了,是笑她这句小将军,爱抚着腹部,道:“既是将军,岂有怕累的道理。”
盈袖知道劝她不住,便抓过她的大衣裳给她披上,一边给她系脖子下的丝绦一边道:“那就往街上赁辆车吧。”
玉醐点头:“行啊。”
二人出了家门,街上倒也不黑,街两边的人家都已经掌灯,灯光投射出来,街上朦朦胧胧的可以视物,也就突然看见有人朝自己这边走来,依稀觉着眼熟,等差几步的距离,玉醐不禁脱口喊道:“达春,是你吗?”
达春已经遥遥施礼:“标下见过夫人。”
他竟然这样称呼,玉醐即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是好奇他是如何知道的,正想问呢,达春道:“我去看过玉先生,他说夫人你住在这里,我还怕找不到呢,刚好夫人你出来了,可是这个时辰了,四周乌漆嘛黑的,夫人这是作何去?去看玉先生?”
玉醐焦急道:“我是去找初七。”
达春这才发现玉醐身边陪着的是盈袖,便问:“初七怎么了?”
玉醐道:“初七去你家找你了,可是你却在这里。”
不必细说,此时三人都明白初七出事了。
达春更是心急如焚:“我已经不住那里,她何时去的?”
玉醐看看盈袖。
盈袖略微算了算:“快三个时辰了。”
达春惊道:“这么久!”
不禁皱起眉头,见玉醐也是焦虑万分,忙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