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抱了你?”
巴毅说得大大方方,玉醐听的面红耳赤,即便是未婚夫上官彧,两个人莫说这样的亲近,其实连面都没见过,而那个剑坠,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那,那男女授受不亲嘛。”
玉醐执着于此,垂头看着脚尖,自己先是同他共乘一匹马,然后又摸了他的胸脯,这回更严重,居然给他抱了,这事若是给外人知道,颜面何在呢。
“我们是军人,不是普通百姓,所以没必要遵守那些无用规矩,征战沙场,更不分男女,抱着扛着搂着什么不敢做呢,只要是需要的,你病得厉害,胡言乱语,我不得已才冒犯的。”
巴毅说的义正言辞,说玉醐理屈词穷,局促不安,东张西望,也不知在看什么。
巴毅沉默一会子,眉头一挑:“你该不会是想本将军对你负责?”
玉醐仿佛给针扎了下,猛地看他:“啊?”
随即明白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惊呼:“不是!”
脸上火烧火燎的,掠过巴毅就跑:“我该回去了,将军过年好!”
跑的太拼命,踩到一块冻雪,突然滑倒,摔得何其狼狈,也顾不得身上的痛,爬起来再跑,一口气跑回客栈跑到楼上跑回自己的房里,然后咚的关上房门,且把身子紧紧倚靠着门,仿佛巴毅随时会闯进来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气,只等慢慢平复了心情,才幽幽道:“嗨玉醐,你也过年好。”
一抬头,就看见桌子上有些碗碟,她扑过去,碗碟里都是干果,甜的酸的,都是小姑娘们爱吃的物事,还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里面装着黑紫色的类如葡萄酒一样的东西,她揭开盖子嗅了嗅,酒气扑鼻,将瓶子倾斜对准嘴巴,抿了口尝尝,果然是酒,苦涩中带着些微的甜,没觉着好喝。
可是,今天过年,她一个人实在百无聊赖,也知道这必然是巴毅送来的,即坐下来一口接一口的喝了起来,渐渐的适应了这种味道,更喝得痛快,只等喝了大半瓶了,困意袭来,她就跌跌撞撞的回到炕上蒙头大睡。
这一睡就不知睡了多少个时辰,总之她是给达春晃醒的:“玉醐,玉醐!”
玉醐睡眼惺忪,吐字不清道:“玉醐是谁?”
达春抑制不住笑道:“你啊你,那瓶甸果酒你一个人喝了大半瓶,怪不得醉成这个样子,快点起来,山匪来袭,将军让我带你赶紧离开客栈。”
玉醐没起,也起不来,头昏脑涨的,复问:“哪个将军?”
达春见她醉眼朦胧,叹口气:“跟你说不明白,得罪了。”
抓起她的双臂把她拎了起来,也知道她每天都是和衣而睡的,拎下了炕,按在炕沿上坐了,往铜盆里绞了条湿手巾过来,冰冷的手巾盖住她的脸,她顿时一个激灵,拨开达春的手道:“你刚才好像说山匪什么的,山匪在哪儿?”
达春丢掉手巾,急切道:“在街上,将军让我带你走。”
在街上!
这时她才发现屋子里通亮,而那光分明来自于窗户,她跑去窗户,用力推开,咔咔掉落上面的冰溜子,望出去,赫然而见街上火把照得连夜空都红堂堂的,那些穿着五花八门的山匪或骑马或步行,正慢慢的围拢过来,并伴着粗狂的嚣张的呐喊声:“杀了瓜尔佳巴毅,赏银一千两!”
达春你厢呸了口:“娘的,将军才值一千两,胡虏可是想花一万两买将军的人头呢,这些个无知的山匪。”
骂完过来拽着玉醐道:“快走吧。”
玉醐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未免有些害怕,脱开达春的手道:“你的意思,那些山匪会闯入客栈?”
达春冷笑:“莫说这些乌合之众,即便是在沙场上,将军那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将军在,他们闯不进来。”
玉醐不明所以:“既然闯不进来,咱们为何离开?”
达春语塞,舔了舔嘴唇,最后气急败坏道:“甭啰嗦,快跟我走,只是军令。”
将玉醐连拖带拽,弄到楼下又来到客栈后面,撬开夏日通风冬天封闭的小气窗,两个人翻了出去,冰冷刺骨的气息扑面而来,玉醐打了个寒噤,发现这里竟然备着两匹马。
达春先把玉醐鼓捣上了马,然后自己上了另外一匹,手中的宝剑未出鞘,拍了下玉醐那匹马的屁股,那马突然蹿了出去,差点把玉醐甩掉,两个人飞驰而去,离开蒙江客栈离开蒙江镇,一口气跑到李家庄。
这时天微微亮了,望着银蛇般蜿蜒而去的护庄河,还有那气派的吊桥,玉醐奇怪道:“我们为何要来李家庄?”
不知为何,隐隐的感觉到这一场突变隐含着天大的机密。
达春觉着她的问题实在太多,无法回答,只道:“我只是按照将军吩咐行事的,你想问,等下将军来了你问将军吧。”
可不敢,玉醐闭口不言了。
达春拱手朝着庄子上瞭望楼的那些庄丁喊道:“我乃吉林将军麾下,有事求见李帮主!”
庄丁隐隐听到了,就回复:“等着!”
等了好一阵子,等的达春有些不耐烦,才见吊桥吱嘎嘎放下,达春率先,玉醐随后,二人上了吊桥过了护庄河进了庄子,直奔向李青若的宅邸,待到了李家大门口,见络篱正侯在那里。
达春以礼见过,正想说明来意,络篱冷冷的朝他一笑,随后看向左右:“来人,此二人背叛吉林将来,予我拿下!”
瞬间,那些玉醐曾经见过的女庄丁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