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毛文龙的预感,他的开国大典最终还是没能那么顺利举行。福王拉拢南方各地的藩王前去南京搞事,他不得不再次踏上前往南京的征途。
而这次福王来势汹汹,毛文龙心里虽有应对的策略,但也不敢大意。因此特意下令,召集了承祚,陈继盛,徐敷奏,刘光祚,还有陈奇瑜等大将一同前往南京。
南京这次爆发战事,在毛文龙看来并非坏事,相反,如果他在这次战事里面能够取胜的话,很有可能会一举把整个南方也统一下来。
毛文龙由始至终他都是一个知足常乐之人,他没有争夺天下,掌控一国的雄心。他唯一的念想就是自己能够打拼下来一点自保的能力,让自己与家人可以安逸的在乱世之中生存下去,而不受别人的欺辱。
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毛文龙倒是想着消停下来,天下大势却总是在逼迫着他不断的前行。经历了这么多的毛文龙,如今也想明白了,或许从他来到大明的那一刻起,从他念想着在大明能够有尊严,光鲜的活下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踏上这条征战的不归路。
一将功成万骨枯,此刻的毛文龙深有体会,战争向来都是残酷与残忍的。生命在战争面前形如蝼蚁,甚至有时比蝼蚁还要不如。残酷的乱世之中,你想要活命,唯有拿起武器捍卫自己,不杀敌人则被敌人所杀,这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秦皇一生杀戮无数,更被称为暴君,但不可否认,他的丰功伟绩,他为这个有着悠久历史渊源的祖国做出了莫大的贡献。人无完人,世间万事都有他的两面性,有好处必然会有坏的一面。
南京前行的路上,沉默不语的毛文龙一直在胡思乱想着,历史的轨迹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毛文龙也时有感受,但他同时也发现,似乎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崇祯的事情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毛文龙出手在煤山救了他一次,崇祯也顺利的活了下来。可最终大明还是依旧得在他的手里结束,一切好似命中注定一样,不可逆转!
“总兵,我们已经到了。”陈继盛的声音在马车外面响起。
毛文龙恍然回过神来,伸手撩起窗帘向外面瞄了一眼,果然看到南京高耸的城墙就在眼前。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便见南京守将李定国大步而来。
“属下,李定国参见总兵!”单腿跪地,李定国一到就行了大礼。
毛文龙面带微笑,上前虚托着把李定国扶了起来:“繁文缛节就免了,到城里去,先跟我们说说现在南京是何情况?”
李定国不敢怠慢,立刻让到一边,恭敬的为毛文龙他们带路,向着戒备森严的南京城内走去。
福王来势汹汹,而且是大军压境,因此,李定国一点也不敢大意。虽然现在福王的大军还远远未能打到南京城来,但他还是下令全城戒严,百姓不得随意在大街上乱晃。
城内弥漫着紧张而又严肃的气息,毛文龙行走在大街上,发现城内井然有序,由此可以看得出,李定国在治理的事情上还是有些本事。而他李定国文武双全的美誉,也绝非夸夸其谈,是实实在在有真本事的一个人。
走过了外城,很快便抵达内城,也就是原先的皇城,崇祯当时到来之后已经有过修缮。所以这会的皇城还是颇为整洁,至少毛文龙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看到什么破败的地方。
养心殿,以前是皇帝用来休闲玩乐的地方,而李定国进驻之后。第一眼就看上这里,一番折腾后直接把养心殿改为平时商讨政事的地方。
林荫,花香鸟语,小桥流水,风景绝佳,宽敞的养心殿布置简单却很是简洁,在这样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商讨政事,绝对是不二之选。
众人各自落座之后,毛文龙呵呵笑道:“李定国,不错嘛,居然被你找到这么一处风景绝佳之地。”
李定国含蓄的笑了笑并未作答,而毛文龙也只是随口感叹了一句,而后便直接进入正题:“此次福王连同南方各地的藩王,带了大军前来南京,势力不可谓不大。李定国,你先把目前的情况跟我们细说一下。”
“总兵,属下现在已经探知,南方势力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在绍兴府与杭州府一带驻扎,估计有近十万兵马。而另外一路则在饶州府与微州府一带,也是十万兵马左右。”李定国佩佩而谈,显然心里早已有了腹案。
“居然还兵分两路,而且还是二十万大军,这可比先前所知的要多出一倍的兵力啊!”毛文龙很是讶异,瞬间就感觉到事情并非他先前所想那么简单。
“总兵有所不知,原先南方大军也没有那么多的兵马,只是最近属下发现,他们的人数每天都在增长。那个福王也不知使用了何种手段,居然能够让那么的藩王都响应他的号召,而且人数还在持续增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不了多久,整个南方的藩王都加入到福王的号召里,也并非不可能。”李定国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大殿内其他将领在闻知此事后,也都是一个个惊讶不已。情势已经很明显,这是南北之争真正的开端,一场恶战已经在蕴量之中,随时都有开打的可能。
毛文龙在思索应对的办法,向来比较好战冲动的陈继盛再一次站了出来:“总兵,给我一万骑兵营的弟兄,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总兵,我等愿与大哥一同前往。”陈继盛刚刚说完,他身旁的刘光祚,徐敷奏便也站了起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