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的颇为素雅的容成妈妈,眼里此时压根没有自家儿子,笑容满满的打量着叶蓁,口中道:“中午了,都饿了吧,要不跟叔叔阿姨一起吃个饭?”
容成珏知道叶蓁怕是不愿意的,怕她为难,赶紧给希顾使了个眼色,希顾立刻道:“噢,阿姨,我们说好要去吃日料,下次再一起吧。”
他这话一说,容成珏就知道要糟,果然,他妈妈继续笑眯眯的道:“楼上那家是吧,我们也准备过去呢,要不就拼个桌,要是你们不嫌弃我们老人家的话?”
希顾:“……”他真的不是故意救场失败的!
“妈,”容成珏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刚开了个腔,叶蓁却从身后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必拒绝,容成珏有点惊讶,但还是开心的反手握住她,改口道,“妈你们预定的位置够坐么,加我们三个?”
“够啊,订的包厢,”容成妈妈比划道,“那种围成一圈的榻榻米,再来两个都够坐呢!”
“好,那我们拼桌。”
这厢容成珏欢快的拉着心上人见爹妈,直接故意忽略了容成月。
因为容成月之前做的那些事,容成珏最近连她的电话都懒得接,更别提对她那帮下属手下留情了。她从澳门一回来就直奔他们家,容成珏也只当她这是想搬救兵。
但只消一个眼神,叶蓁便知道,容成月是冲着她来的。
容成月或许已经知道,她是叶宜的女儿。
所以容成月害怕了,恐慌了,极力想把她从容成珏身边剥离开,甚至,不顾颜面,亲身上阵。
不过么,这效果倒是有待商榷。
容成爸爸还看不出什么,只是叫了服务员点菜,容成妈妈又亲亲热热的和叶蓁聊了起来:“蓁蓁啊,你妈妈年轻时候是不是出过诗集,其中有首短诗,叫《与春词》?”
《与春词》是苏桃当年写给叶宜的定情诗,点题的那句是“春上人皆赏花,我道叶与人宜”,暗藏了叶宜的名字。叶蓁不知容成妈妈提到这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仍点点头道:“不过家母已经停笔多年了。”
“呀,真的是那个苏桃,”容成妈妈激动道,“我年轻时候可喜欢她的诗呢!”
似乎还真是个粉丝。
容成爸爸咳嗽了声,发话道:“主食想吃什么,还是冷面?”
“不吃面,要蛋包饭,”容成妈妈转头跟自家老公说完,又对着叶蓁道,“自从我吃过了你家的面啊,就再也吃不下别人家的了,那个汤啊,是真鲜。”
“那是拿蹄膀、鳝骨等,配了祖传的秘方,以文火慢熬的吊汤。”
“怪不得……”
大约是没想到自己的“安利”,换来的是如今相谈甚欢的局面,容成月脸色越发的难看,终于忍不住道:“这吊汤听着真是不错,所以,叶蓁小姐也是这么文火慢熬的吊着我们家阿珏吗?”
这话说的很不好听,而且,有父母在,怎么着都轮不到她一个堂姐表态。
容成妈妈错愕的停住话头,望向容成爸爸,容成爸爸皱起眉头,容成珏气道:“容成月,杜乐心到底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让你这么掏心掏肺的帮她?”
哪里是为杜乐心,她只是为自己罢了。
然而,容成珏这话看似来势汹汹,但实际上与那些认为“自家孩子犯了错,都是被别人带坏的”的家长,并无本质区别。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容成月在子公司捅了那么大篓子,容成珏自己劳心劳力的整治了半天,把相关人等都清算了,却还让她占着ceo的位置,单看这一点,就知道,生气归生气,容成珏还是袒护她的。
只是不知道,将来某天,他知道容成月身上背了一条人命,又会如何选择……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叶蓁虽然从来没想借助容成珏的喜欢做什么,但她也从来没想着因此背锅,所以有些话还是要解释的:“月总误会了,我并没有吊着总裁,早已明确拒绝了。”这话一说,容成珏的爸妈脸色很不好看,倒是容成月面露喜色,叶蓁自然不会中了她的离间计,笑笑又道,“我妈说,女孩子要矜持一些,传统一些,谈恋爱要看与自己合不合适,要以结婚为前提认真交往。不能只因为男孩子条件太好,就什么都不顾,立刻答应了。”
这话说得十分中肯,最后又捧了一把容成珏,他爸妈脸色又好看了。
容成月倒是听出了别的意思,竟笑道:“你妈妈这是希望自己女儿传统一些,从一而终呢~”因为叶妈妈本人离婚二嫁。
果然,容成月是知道她的身世了。
不过这讥讽……
叶蓁表情不变,接过话道:“谁都想从一而终、白头偕老的,就怕老天造化无常,”说着,她站起来,微微倾了倾身,“月总还请节哀。”叶宜去世,你能从一而终吗?
容成月神色僵住。
容成珏一家则表情颇为微妙,各有所思。
希顾:反正我什么都没听懂。
叶蓁又道:“月总最近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今天您和总裁是家庭聚会,其实我也不大方便在场。要不我就先走了,正好项目组的人还在楼下,我去那边看看进度。”
说完她就拎起包,准备走人。容成珏一把拉住她道:“对不起,我陪你去别家吃饭。”
“还有我,”容成珏要走,希顾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留下来呀,“我忽然想吃火锅了,我们去吃火锅吧!”
“上哪儿去?菜都点了,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