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燕喊出了他的名字,小孬匆匆看了陶燕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似乎记起了陶燕是谁。
作为王立本家的老邻居,王立本当年跟陶燕结婚的时候,小孬还和奶奶一起去吃了王立本和陶燕的喜宴,不过不久之后小孬就跟着几个同龄人跑到省城打工去了,从那之后小孬就一去不回头,十来年没有再回来过一次。
陶燕见小孬似乎认出了自己,急忙伸手去拉小孬:“小孬别急着走,你都差不多有十年没回来了,咱家饭店马上就要开业了,等会儿让你立本哥炒几个好菜,你们哥俩好好喝一杯……”
陶燕还没搞清楚状况,可是陶欢已经嗷嗷叫着向小孬扑了过来,若不是王立本和陶玲使劲拽着陶欢,恐怕现在陶欢早就已经跟小孬打到一块去了。
麻辣隔壁,要打我大姐夫不说,你竟然还敢推搡我大姐,今天老子非得打得你满地找牙……
小孬回头看了眼珠子通红的陶欢一眼,也不敢跟陶燕搭话,急忙甩开陶燕刚抓住他胳膊的手,脚步匆匆的直向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挤去:“滚开,让开路。”
挤在最前面看热闹的一个老头脖子往起一仰,纹丝不动,看架势老头是诚心要把小孬堵在店里,让陶欢狠巴的收拾小孬一顿。
人上了年纪,最恨的就是不孝顺的子孙,眼前这货自己不能出手教训,可是自己拦下他让别人教训总没毛病吧?
小孬见老头不让路,又生怕背后的陶欢追上来捶他一顿,一急眼,伸手就向老头的胸口推去,嘴里骂道:“老东西,我看你是想要作死……”
看热闹的老头不是啥善茬,他见小孬伸手来推他,竟然嘿嘿一笑冲着小孬喊了起来:“哎,小子,你敢推我?你敢推我我就敢往地上躺。”
轰,看热闹的人们瞬间哄笑了起来。
看热闹的最不怕热闹,他们倒要看看这个小混蛋遇到一个更不讲理的该咋办。
小孬咯噔一下收住了手,冲着老头挑起了大拇指,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牛逼,老梆子,碰瓷的爷爷见得多了,你讹不着爷爷。”
“给谁当爷爷呢?”那老头抬手给了小孬一巴掌。
“我去”,小孬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瞬间就要犯浑。
陶燕生怕那老头吃亏,急忙伸手抱住小孬,冲着门口的人们求道:“大家别堵在这儿了,俺们跟这孩子都是一家人,没啥好看的,大伙快散了吧。”
“养这么个孙子也算白瞎了,这小子要是老子的孙子,老子当年连他爹一起都直接撸到茅坑里去。”老头占了便宜,嘴里说着便宜话,得意洋洋地转头挤出人群走了。
人们笑得更加欢畅了,这老头,牛。
小孬黑着脸推开还在拉扯他的陶燕,这一回连场面话也不交待了,低着头直接向门口的人群中扎去。
其他人可没有那个老头那么牛,人们纷纷给小孬让开道路,不过难免有人故意用肩膀撞他一下,或者是在脚底下给他下个绊,干些偷偷摸摸仗义勇为的事情。
“你他吗的有种别跑。”被王立本拉扯着的陶欢跳着脚的冲着小孬的背影喊道。
王立本黑着脸扳住陶欢,大声喝道:“小欢,你非得要给大姐夫惹事不是?你现在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你这么多年的学都白上了么?”
陶欢咯噔一下,语带哭腔的望着王立本说道:“大姐夫,你看那个混蛋怎么对你跟大姐的?像这种人渣就该好好收拾他一顿。”
“胡说八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人?”王立本瞪着眼睛教训起了陶欢。
陶玲焦急的拿出电话拨打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金水怎么还不来……”
王立本这儿出事,陶玲第一个想到要求援的人自然是吴金水,现在离着饭店远,还是骑自行车的陶欢都到了,可是离这儿不算远,还是骑摩托车的吴金水却还没到,陶玲现在又开始担心吴金水会不会是开车太快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王立本看到把陶欢说的低下了头,哼了一声吩咐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店里待着,不许出来。阿玲,看着小欢,不许他跑出来犯浑。”
正在打电话的陶玲急忙应了一声,伸出胳膊挽住了陶欢的胳膊。
王立本见陶欢似乎真被自己震慑住了,他瞪了陶欢一眼,急忙转身向门口追去:“小孬,你等等我……”
小孬一走十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能因为自己再把他气跑了,让刘干娘再次失去孙子。
小孬似乎也知道自己现在犯了众怒,他低着头在嘘声中拼命的往外挤。
吗的,这个王立本肯定是黑了我奶奶的钱了,要不然他跟自己家里无亲无故的,凭啥要照顾我奶奶十年?
我记得小的时候奶奶屋子里可是摆着不少老玩意,有一对花瓶,墙上似乎还挂着一幅字画,好像还有两把瘸腿的太师椅,我可是在省城古玩市场都查探过了,花瓶那东西没价,古玩店里随便拿出一只都得要几百块钱,人们说几十万几百万的都有,奶奶那对花瓶虽然是用胶水沾过的,可是搞不好也得值不少钱。还有字画,只要是古代的,甭管是谁画的到现在都值老鼻子钱了。
别说是那些古董了,就算毛爷爷瓷像现在在省城古玩市场都要卖好几百快钱一个,我记得奶奶屋里就有一个,还有毛爷爷像章红宝书之类的,奶奶床底下那个鞋盒子里装了一盒子。
这些都是钱。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