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去世第二天,家里人张罗着做白事,按老家的习俗是要守灵过‘头七’,期间接待宾友祭奠。

灵堂前,一张长桌点着烛火,案上摆着猪头,牛头。长桌后面一台金丝楠木馆,爷爷就躺在里面。听说这金丝楠木是爷爷早年从明代宁献王朱权墓里拉出来的,这木头是墓的支柱,爷爷伙同其他盗墓者在朱权墓中倒出明器无数,最后只选了这么一根金丝楠木。拖回家后做成棺材藏于粱后。

棺木后面是香案,案上摆着的是曹操祖师爷的画像,香案上一个白玉香炉上插着三炷香。

帮着办事的全是自家人,大伯主持了这场白事,规律很多,严密的很。

“静音”大伯高声道,所有人都不做声响,低下头去,沉默无声了几分钟,

“闭门”家里的妇人听闻全都退到门外,连奶奶也不例外,门口听闻上锁声。

“现印”说着二伯从左侧房间端出黄金所做的“发丘中郎印”。

“大三合”这三合就是三跪的意思,是跪给祖师爷的,磕头叩首三次。

“小三合”这三跪是跪给爷爷的,也是磕头叩首三次。

“传印”大伯大声说道,其他人听闻议论纷纷,只见大伯接过二伯手中的金印向我走来,我的心顿时好慌,只好低头不看。可是大伯还是不偏不倚走到了我的面前。

“接印”大伯把手中的发丘印呈到我的面前,我不敢接,继续低着头。

“接印”大伯提高了分贝又说了一声,我依然默默低着头不敢接。

“接印啊,你忘记你爷爷说过的话了吗,啊?”我留出了泪水,抬起头,接过大伯手里的发丘印,口中说道:“令接发丘中郎将印,掌发丘之权,号发丘之令,行发丘之事,不负祖师爷之训,以行己任,虽死不辞。”大伯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拜礼”听到这个,我马上把手中的发丘印举到最高,然后缓缓向祖师爷的画像拜了三次。

“开门迎客”大伯声音一落,门外就传来开锁声,由奶奶推门进入,后面跟着各家亲戚和各路道上的人。

我们自家人就分跪两边,从堂内到堂外以辈分而列。进门呼:“挂金”,意思就是给披上素服,入堂呼:“鸣珠”鸣就是要哭要叫,珠就是得留下眼泪。棺前呼“合身”,就是把身体合起来的意思,也就是下跪磕头。香案前呼“立柱”就是把香插进香炉的意思。走出去呼“背官”官和棺同音,意指背对着棺木的意思。

就这样等所有客人都行完礼,便要各位客人到晒场吃饭了,晒场就是农村的用来晒谷子的场地,有时请客人多,座椅摆不下也就摆在晒场了。

白事的菜就简单了,喝粗茶水,吃白豆腐和白菜。菜是简单,可这饭吃的可不简单,老爷子去了,道上的人又得争了,争地位,争名分,也在争钱。

什么时候最好谈生意,就是在这种行里人都聚集的地方好谈生意,干这行的本来就是不知道哪天就不知道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所以也不管什么红事白事,照样谈。因为平时要不就在外边寻龙点穴要不就在倒手明器,也没有这么多行内人聚集的时间。

“大唐西市前两天我又开了家门头,您要倒货可以放在我店里,到时赚的钱按行规五五分成。”一个穿着唐装的胖先生说道。

“这个好说,我前不久刚刚倒了个元代贵族斗,到时明器放你店里也行,不过利润嘛,你四我六,我可是差点死在那斗里。”

“我在我店里卖明器也是有坐牢的风险啊,黑无常别坑人了,行内规律就是五五,别以为夏侯老先生不在,你就能改这规规矩”胖先生笑着说道。

见周围人目光都转过了来,这黑无常也不敢说话了,旁边一名白衣少年接口道:“行,行,五五就五五嘛,哪能坏了道上的规律是吧。”

胖先生点了点头道:“你们兄弟二人还是你懂规矩,咱们以后生意还有的做,哈哈哈”

大伯对我说道:“那位穿着胖先生叫笑弥勒,说话总是笑着,生意做的大,咱们明器基本都是在他那出手。旁边和他谈生意的是对兄弟,人家都叫他们‘黑白无常’,弟弟呢一出生就全身白色,连毛发都是,其实也就是白化病,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却有夜视的能力,黑暗的墓内寻宝就和探囊取物一样。他哥哥呢本来是正常人,只是因为有次下斗摸棺的时候,听说被女粽子拉进棺材里,一起睡了七天,出来的时候皮肤如碳,却是从此不惧阴毒之气,听说是和粽子交合后的原因,具体发生了什么外人也不知道。总之凭借着他们两的特殊能力在咱们倒斗这行里也闯出些名气”。大伯笑着说:“以后你入了行就能认识很多人了,现在时候也差不多,该向这些前辈们介绍下我们发丘中郎将的传人了。

“还发丘中郎将的传人呢,说白了,我什么都不会,什么寻龙点穴,天星风水,闻土看色,听雷看雪,我连是什么鬼都不知道,怎么当发丘中郎将啊。”我失落的说。

“你不是好歹知道这些招式的名字吗,这些招式你爷爷给你的那本《发丘本记》里详细描述了各项招式,以及掌握技巧,只要你多看多想,多倒几次斗,再加上你发丘中郎将的身份假以时日必定是行内的大师。”大伯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何况还有曹家帮你,这样你便更是容易啊。”

“曹家?”我疑惑的问到。

“你没和你爷爷做过这行,不认识他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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