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陈树都提出来了,自然也就不忙着继续说话,而是将随手携带的手包拉链打开,从里面拿出来四张a4纸,上面有槽钢的设计孔型数据。刘建将图纸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将图纸交到陈树手上。
接过图纸之后陈树开始认真的看图纸,并未急着发表看法。虽然陈树对型材说不上精通,但因为公司上轧线的原因,对整个轧钢行业有了一个整体的了解,当然对轧钢工艺肯定会涉猎。
陈树一边看一边与国内槽钢规格对比,当看完图纸之后,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霍名启。“霍总,你看看这图纸。”霍名启起身将图纸接了过来,开始从第一张到第四张慢慢看,陈树也不着急说话。
霍启明看图纸非常仔细,等他拿出什么结论肯定要花费一些时间,更何况陈树他们三个商议的时候,明确告诉他了,尽可能的少发表言论,具体情况要等商议之后再定。
刘建起身去办公室,很快从楼下端着茶水上来,分别给张宁、高志伟以及赵小利他们倒上。等刘建坐下的时候,霍启明也看完图纸抬起头来看先陈树,发现陈树也在盯着自己,并微微笑了一下。
“霍总,觉得咱们么样?咱们如果做的话,有没有难度?”陈树问的很有技巧,只需回答有或者没有就可以了。
“没有难度,它这个图纸上的参数标注的都很明确,再就是这个美标槽的腿高比国标低很多,更容易轧制。不过它的负差点要求比较严格一点,但总体上来说问题不大。”霍名启说道。
“你觉得咱们要是做的话,最大困难是什么?”陈树再次问向霍名启。
“量!每个批次的需要量!”霍名启回答的非常简单。
“刚才图纸我也看了,c4-c7四个规格,刚才这位说话的霍总,是我们公司专门负责生产这一块儿的。既然他说没有问题,那就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合作的关键谁就是你们每个批次的订货量。”陈树笑了笑说道。
“我们现在手上的单子,大概每个规格有八百吨左右,所以就看你们能否接下来了。”高志伟说道。
“既然没有技术难度了,我们更多的是考虑价格问题了。我想你们去过杨工那里,肯定知道开一套轧辊多少钱。轧钢不同于别的,最少得准备两套轧辊,就是防止轧钢过程中出现断辊。”
“四个规格八套轧辊,这可不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我想张总和高总去找杨工的时候都考虑过吧?如果让我们负担这部分费用,我想不只是我们公司,恐怕任何一个公司都不会接吧!”一旁的刘建适时的插话说道。
其实刘建敢这么说,还是基于对方说话的时候透露出来的信息,“我们原本打算找杨工开轧辊”这句话,不论是不是对方说漏了嘴,但这句话绝对非常有用。
“这个我能理解,这笔费用确实不小,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关键是我们承担这笔费用的话,成本实在太高了,我们这批货都不挣钱反而赔钱,甚至还不如合同违约合适。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高志伟说道。
“我想张总和高总都能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先不说建厂大笔资金投入需要收回,单单公司建厂继续创立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这一项就足以让我们把所有的外单剔除掉。与公司的长远发展相比,眼前的这点利益都不重要。”
“现在型钢企业的利润有多大我想两位比我们还清楚,否则你们也不会接外贸单,国内的利润就已经非常可观了。如果我们生产国标货的话,完全不用担心质量问题,更减少了公司的一份顾虑,甚至有可能增加产量!”
刘建解释的所有道理,仿佛就像是个锤子,不断锤打两人的心,让他们两个放弃了最后一丝占便宜的侥幸心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下单的难度太大了,毕竟四个规格八套轧辊,那可是将近八十万的费用。并且轧辊并不用一次就会废掉,还可以继续轧制,可是留在我们手里跟废掉没什么区别,这点不知道刘经理怎么看?”张宁没有说话,高志伟将问题又抛了出来。
“高总,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那就是你就这一笔单么?如果要是你的单子多,还担心这批轧辊的费用么?所以说,归根结底还是你们对公司在外贸方面的信心问题。如果你们有十足的信心,每个品种每个月都有几千吨的量,恐怕就不再为开辊费用担心了!”刘建的话甚至用刻薄来形容,也恰恰戳到了高志伟最担心的地方。
此时陈树已经看明白了所有的关键点,就是这个开辊费用上,毕竟八十万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谁都不敢在没有最终收益保证的前提下,投下这么一大笔钱。如果刘建继续坚持的话,对方也极有放弃的可能。
“张总、高总!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我们公司也有我们的实际困难,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赚钱。如果你们实在是承受所有的轧辊费用有难度,咱们再详细协商,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我这边给继续和轧钢技术部门也详细了解一下,一是尽可能的把这个费用支出压缩,二是你们大老远过来了,咱们尽可能促成合作。我们是新公司刚刚成立,资金再充裕撑起这么大个厂子来,恐怕也是捉襟见肘。”
“如果咱们能够合作的话,我希望公司在预付货款的时候,能够多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我想这应该没有难度吧?”陈树把自己的想法抛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