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沆砀,远处山石隐现在白云中,和近处的青山绿水遥遥相望。
慎起和皋陶清玄两个略通源阵的门外汉行走在源阵大师精心布置的守护阵法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慎兄,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的,寻找到进入源阵的道路根本不可能。”皋陶清玄跟在慎起的身后走了几步,有些沮丧。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用心,早晚会找到的。”虽然慎起知道机会渺茫,但为了那份郁结在心头的愿望就是九死一生也要硬着头皮去闯。
有些事情错过一次就要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去弥补,可是自己呢,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
自己必须更加强大,只有实力足够那些时刻防备着你的人方才不敢轻举妄动,时刻活在提心吊胆中。
“像这样无头苍蝇的到处窜,早晚会把自己玩进去的。”皋陶清玄拉住慎起的手,不让他在做出动作,不然就这样下去,不说进去的道路,就连他们的命都要搭进去。
“慎兄,你需要冷静,我们需要认真的思量下对策。”皋陶清玄发现慎起从进入源阵起,情绪就有些失控,起初他有些不相信,毕竟平素他是那么的冷静,总是运筹帷幄,富有谋略。不过随着慢慢的深入,他确信慎起的情绪有些失控。
慎起被皋陶清玄拽住,并被当头棒喝,手上抗拒的力道也小了,突然沉寂下来,默然无声,站立在原地。
“慎兄,慎兄……”皋陶清玄见慎起默然无声,留下了两行清泪,不觉的慌了起来,莫不是着了源阵的道。
他不通源阵之道,如今又只有锻体境的实力,只是一个肉身强横的普通人,只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呼唤。
慎起宛如六识封闭,不发一语,嫣然耸立在地上的石翁仲。
他脸上的泪水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逐渐变少,反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慎起脑海深处,那是一副很普通的画面,一个很小很破旧的茅草屋前,一大一小两个孩童,大的正在修炼拳法,虎虎生风,源气振动,在他四周演化出云龙风虎,小的步履蹒跚,晃晃悠悠的在他身后有模有样的打了起来。
慎起站在远处,盯着远处的场景,不发一词,脚步牢牢的定在原地,再也挪不动分毫。
他在幻境中哭的稀里哗啦,在皋陶清玄的眼里却是面无表情,泪水如石间洇水,极为怪异。
“呜呜……”源阵里传出来阵阵怪异的声音,皋陶清玄呼唤的声音连忙停了下来,仔细聆听,发现并没有声响发出。
源阵内依旧为烟雾笼罩,万籁阒寂。
皋陶清玄见一切如常,他又继续轻唤慎起,如此呆下去,实在不是方法。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否则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不是被源阵消灭掉,就会活生生的饿死。
“呜呜呜……”怪异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较之于之前的声势更为浩大。
皋陶清玄连忙将嘴捂住,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呜呜的声音好似就近在身边,好似又远在天边,第一次尚如自亘古长河中发来的历史叹息,而这此却如在耳边呢喃。
皋陶清玄现在虽然不能外放源识,但他是从源海境被压制在锻体境的,在源识方面还是异常的强横的。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呜呜”的声音又再次在他的耳际呢喃。
这一次他源识时刻警惕着,那黑影闪过的时候,他大致的扑捉到模糊的轮廓,那好像是一个藤状生物,又好像不是,有可能是对方速度实在是过快,所留下的残影幻觉。
皋陶清玄正在猜测之际,呜呜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根半枯黄半青翠的藤蔓朝慎起袭来。
这一下子要打在慎起的身上,那还了得,就是他清醒的时候,也是非死即伤,更别说现在他懵懵懂懂的如活死人般。
皋陶清玄电光火石之间,做出决定,一个飞身上前,用自己的身体为慎起将藤蔓的一击挡了下来。
料想中的四肢散架并没有出现,皋陶清玄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只见半枯黄的半青翠的藤蔓托着自己的身体,藤蔓触须上两个骨碌碌的眼睛正不住的打量。
“你……”皋陶清玄话音尚未出口。
藤蔓“呜呜”的怪叫起来,本来托着他的藤蔓抽了回去,“嘭”的一声,皋陶清玄坠落在地,饶是以他圣体如金的体魄,也是感觉屁股如碎作八瓣,土地真坚硬!
“你大爷的。”皋陶清玄揉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以为藤蔓又迅速消失了,所以不自觉的骂出声,却和藤蔓触须打了一个照脸,它骨碌碌的双眼闪出一丝狡黠。
皋陶清玄心知不好,拔腿又跑,可一想到慎起就在自己身后,又转身跑了回去。
“啪!”
藤蔓青翠色的触手抽打在他的身上,皋陶清玄朝后飞了出去,正好砸在慎起的身上。
慎起感觉到一阵剧痛,从幻境中醒来,感觉脸上凉凉的,随手将脸擦干。
他感觉屁股被硌得很疼,反手自臀下摸出一角五彩的石块。
五彩石块发出轻微的光泽,源阵中氤氲的雾气顿时散的干干净净。
展现眼前的是,一幅赛过春江花月夜的画卷。画卷,酷似一个斜谷。
月色不知从何而入。斜谷里,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竹影婆娑。仔细观看,却原来是九尊古俑之影。
空灵澄澈,如真如幻。慎起二人正好就在中间。
“刷刷”
九尊将军打扮的汉子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