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声中透着凄凉,慎道韫一行如无骨人般被众妖兵押解在中央。
浑身若无骨,绵绵柔柔,不用说,正是中了玄蜂之毒。
慎道韫等软绵绵的瘫倒在地,虚耗萧空自折扇中抽出一把长剑,剑上白气缭绕,正是虚耗之刃白乙剑。白乙剑出鞘,见血封喉,冷气投在龙嬴盤的身上,他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虚耗萧空将白乙剑架在龙嬴盤的肩上,他的衣衫瞬间解冻僵硬,发梢上泛起洁白蓬松的的雾凇,牙关上下打架,“哒哒”的声音配合着他颤抖的身体很有节奏的响起。
白乙剑出自极南苦寒之地,由至阳之气孕育,经无数纪元,至阳化为极阴,辗转无数女性源器师之手,用其本命九阴火苦烧八万一千个昼夜方才成形。
剑成之日再用八万一千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祭剑,随后更是跟从剑主纵横幽冥乾坤,不知收割了多少源士的生命,阴煞之气浓郁成型,远远望去就像白乙剑犹包裹在洁白的剑鞘中,阴气浓稠成实质,岂是一般源士能够承受的。
虚耗萧空将白乙剑自龙嬴盤的脖子上举了起来,对着源阵内的皋陶清玄呐喊道:“皋陶清玄,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下场,这个耻辱我会让你一辈子记住,一辈子烙印在心间,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不要啊!”
皋陶清玄见虚耗萧空已经完全疯魔,龙嬴盤在他的手下顷刻间就要交待出去,他大喊着,朝源阵外冲去!
失去五彩石的他如断翅的蝴蝶,在源阵之中连一个小爬虫都尚不如,他拼命的往外奔跑,却在猛然回头间,发现自己不仅没有跑出去,甚至于较之先前的位置,向更深处更进了一步。
“虚耗萧空你个疯子,有种冲我来。”
皋陶清玄朝源阵竭斯底里的呐喊咆哮着。
“疯子?即使是疯子也是拜你所赐。”虚耗萧空的白乙剑,本体极其沉重,十万八千斤,不过在主人的手里甚是轻盈,如臂所使。
剑起剑落,就在眨眼之间一挥而就,白乙剑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砍到龙嬴盤的脖子上,阴寒淋漓的剑刃将他脖项后的皮肤割裂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虚耗萧空,你会招报应的,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踏平虚耗一族。”皋陶清玄一阵无力,瘫倒在源阵之内。
龙嬴盤感受到冰寒的剑气,他知道就要死了,人早晚会有一死,他设想过无数种死法,从没有想过这种,或许一切就是命中注定。
“当啷!”
良久冰冷的剑刃切过脖子的感觉并没有如期而至,而是一阵金属相接的声音贯彻脑海。
原本笼罩在身后的阴寒之气也消失了,如雪后初霁,阳光普照,天气开始回暖。
“虚耗兄,别来无恙。”
一个着白鹤玄袍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龙嬴盤的身后,他手里提着一把轻盈的小剑,将正欲斩杀慎道韫一行的虚耗萧空一剑逼退。
“你是何人,竟然敢坏我们的大事!”玄天空长喙开合,霸道质问:“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滚。再让我见到你,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嗝,那里来的不务正业的蜜蜂,不好好呆在蜂巢里面酿蜜,跑到这里来充胖子。”一个儒衣纶巾的少年枕着独脚铜人槊,打着酒嗝。
玄天空一惊,连忙后退,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不知何时枕卧在那里。
少年正是姬麒麟,他所在的位置正好在慎道韫身后,他这随意的一趟,将威胁到慎道韫等的最后一道危险也给隔绝。
“敢吓你玄大爷,简直是找死。”玄天空愤怒至极,脸庞青筋暴起。
他玄赤色的玄蜂真体,泛起淡淡金色,原来他也是锻体境圣体如金的源士,站在娲皇渊内源士的顶端。他自修炼以来就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让别人近身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玄天空手中凭空出现一根梨花枝,枝上开着三两朵梨花,其上点缀着三两点露珠。
他挥舞着梨花枝劈头盖脸的朝姬麒麟招呼过来。
姬麒麟醉眼惺忪的望着他,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眼睛时而闭着,时而打量远方慎道韫的背影。
慎道韫身中玄蜂之毒,极为慵懒的瘫卧在地,她的衣裳极为合体,再加上身体使不上劲,躺在地上更是凸显出她婀娜的曲线。
曲线玲珑,胖瘦均匀,望在眼中那就是一块天然雕饰的仙花,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魅力,绝不是蒲柳之姿可以拥有的。
姬麒麟看的痴了,劈风带雨的梨花枝击打向他的头颅,他微微一笑,就地一翻,很是巧妙的躲避过致命一击。
梨花枝击打在地上,一道极为极为深的坑出现在姬麒麟曾经躺过的地上,黄土四射,原本青翠如绿毯的地上,被泥土所污染,星星点点,不堪入目。
姬麒麟趁着势就地一滚站了起来,伸手将背上的独脚铜人槊取下来,借势挥舞出去。
玄天空一惊,双翅一振,朝后方飞退,梨花枝横档在胸前,双手一推,将挥舞而来的独脚铜人槊挡了下来。
独脚铜人槊一滞,短暂停留后,又挺送出去,抡了一个半圆。
梨花枝在阻挡住独脚铜人槊的刹那,猛烈惨淡,将玄天空震了出去。
玄天空不断后退,不断挥舞翅膀,妄图卸掉这股巨力,可惜他接连撞断几株青松方才跌落在地上。
梨花枝正好也被震飞在他的身边,它在地上连续颠了三下,方才安静的倒在他主人身上。梨花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