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强忍着头痛,跟二丫吃了点儿饭。二丫小脸沉着,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果园小屋,两人谁也没说话,王重感觉头都要炸裂了,倒头便睡。二丫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心中很是愤懑,小脸沉着,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一夜无话。次日,天光放亮,王重醒了,伸了个懒腰,一夜好睡!
左右晃晃头,神清气爽,从来也没觉得脑袋是如此清晰,尤其是封神演义,前面一小部分内容仿佛是刻在脑中一样。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王重,干脆不想了,反正应该不是坏事。
二丫还挨着墙睡着,王重走过去,俯身想要叫醒二丫,发现二丫呼吸有些急促,心中暗自好笑,低声道:“还没醒?估计昨天累坏了,让她好好睡,先去吃点儿东西去,回来再叫她好了。”
说要去吃早饭,还不带自己,顿时有些急了哥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顿时脸一红,道:“哥哥太坏了!”
王重笑道:“怎么,还生哥哥气呢?”
“不是生哥哥气,明明是那些人太欺负人了,哥哥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钱?”
“二丫,他们四个人,咱俩打也打不过,即便跑得了,明天咱们去哪说书去?”
“哥哥,咱们可以换个地方说嘛!”小丫头攥着衣角。
“就是啊!”王重一拍大腿,“二丫,你在灵都呆的时间长,你知道灵都哪个地方不收例钱不?”
二丫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哥哥,你别听我胡说,灵都哪里都有这些人,都得交例钱。”
“咦,不对啊!要是都像他们这么收,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就没有人告他们吗?”
“哥,他们也不是谁的例钱都收,那些背后有人的,特别有势力的,他们也不敢收,也就欺负欺负咱们这些穷苦人。”
“哎!二丫,我看有些酒楼里面有些弹琴唱曲的,黄四收他们的例钱不?”王重有些兴奋道。
二丫皱了皱眉,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听说有的收,有的不收。”
“嗯,”王重想了想道,“二丫,咱们今天分开,我去说书,你去打听打听,哪些酒楼黄四不敢去收例钱,还有,还有就是哪些酒楼跟黄四有过节什么的!”
二丫高兴的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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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一刻,王重便来到和盛记酒楼旁边的胡同口。
嗬!早早来此等候的人,比昨天的还多不少。王重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听了会儿,都在谈论昨天他讲的《封神演义》,昨天来的给没来的讲前面的情节,有一些是昨天刚听说的,抱着好奇的心态来凑热闹,还有些达官贵人不便前来,便差了个聪明伶俐的仆人来听,回去再给自己复述一遍,有昨天听过的便在一起讨论冀州侯苏护是否会被殷纣杀掉。
听了一会儿,王重很是自豪,能在短短两天中聚拢这么一批喜欢听他白活的听众。
他还不知道这里的人极度缺乏娱乐项目,王重说的《封神演义》又是那么的新奇有趣,自然会有一大批人前来凑热闹消磨时光,就是回去跟人吹牛也有一份谈资不是!
分开人群,来到中央,众人的目光“刷”的集中到王重身上,王重照例向四周一揖,道:“感谢大家的到来,感谢大家这么喜欢《封神演义》,废话不多说了,咱们直接开讲!”清了清嗓子,“书接上回,冀州侯午门题反诗,当时啊,这朝歌城就乱套了……”
袁阔成的声音没有再次出现,反而《封神演义》却仿佛印在脑中一样,没有丝毫的卡壳,王重说书像潺潺流水,一气呵成,,手眼并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周围的听众们都听得如痴如醉。
一眨眼,一个时辰过去了,待王重又说出“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一句话时,众人仿佛才如梦方醒。
王重又是冲四方一揖,正待开口说话,众人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纷纷解囊。
今天听的人虽然多,给钱的也不少,不过大都是铜钱,给散碎银子的几乎没有,王重不知从哪找来个袋子,将钱收起,足足装了小半袋,不过看着挺多,其实跟昨日差不了多少,将近三两银子。
这些听众很多前两天都来过,大都知道即使给的银子多了,也会被黄四等人想法子抢走。但是给少了,这王重要是连饭都吃不饱,恐怕就不会再说书了。
要是没了这么好听的评书,这些闲得蛋疼的公子哥去哪里消遣呢!
这钱是既不能多给,还得让王重凑合着吃饱,这些人似乎有些默契,基本上都给的是铜钱,这样多了也不会多到哪里去,所以给的钱基本与昨日大致相同。
王重收敛完,干巴瘦和三角眼二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又来收例钱,人在矮檐下,只得老老实实交了二两银子——连着二丫那份都得给,即使二丫没来。
转眼五天过去了,随着听书的人口口相传,王重在帽儿街附近也算小有名气,每日来听书的人基本固定在七八十人左右,再多外圈的人就听不清了,地方也不够。
因此每日人们都早早的来此等待,听不到的只能听那些听过的人转述,虽有遗漏,也不如王重说的深情并茂,但总归能知道个大概。
王重这些天甚感疲惫,五天又头疼了两回,且一次比一次严重,然而头疼过后,脑子却越来越清醒,大半部《封神演义》都已深深印在脑中,一些之前看过的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