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平带着几人四处闲逛,无意中看到一座塌方的府邸。窦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身边的人。
“这是你们的县衙吗?”窦平看着身边一个青年的文士。
窦平问的不是别人,正是高昌县的麦子县令周珩。周珩每天都在县衙附近的一间茅草屋待着,处理公务,今天正好出来就碰见了远道而来的窦平一行人。
“这是我们的县衙。”周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等开年春耕以后一定要找人修好县衙。如果上官还让自己当县令的话。
“这县衙是被谁蹂躏成这样了。”窦平微笑着说道。
周珩看着眼前这一身穿着黑色文士长衫的俊美无双的男子,羞愧的低下头,低声说道,“前些时候,大雪给压塌了。”
“那为何不找人修葺呢?看你们县不像是连个修县衙的钱都没有的样子啊。”窦平走到县衙塌方的地方看了看,确实是被压塌的。
周珩本不想回答,可是看到那一双明亮若星辰的眸子没忍住说道,“我不想劳命伤财,冬天百姓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时间。这个时候让百姓来修葺县衙我当真不愿意。”
“这么说来您是高昌县县令了。在下失礼了。”窦平虽然看过周珩的画像,但是见到真人还是没有一眼认出来。
“无妨,无妨。兄台怎么称呼?不是本地人吧。”周珩笑着摆摆手,一点也没有县令的架子。
“在下,皇甫林。做丝绸生意,准备去敦煌郡。途经此地,看见县衙如此才有此一问。”窦平笑着说道。
“哦,我说难怪呢,兄台如此人物,若是在张掖郡怎会默默无闻呢。”周珩没有一丝敷衍认真的说道。
窦平摇摇头失笑道,“县令大人谬赞了。我只是好奇,县衙如此县令大人在何处办公呢?”
“我在那间茅草屋里,百姓有什么事都会去那里找我。”周珩笑着说道。
两人正聊着天,突然来了一帮穿着锦衣华服的青年,“麦子县令,怎么没去收麦子呢?哦,对了,现在说冬天收不了麦子。哈哈哈。”
带头的锦衣青年说完,其他五六人也都哈哈大笑。周珩红着脸瞪着一帮青年,却没有开口。青年见他不说话,调笑声越来越大。
四周百姓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看着这一帮锦衣华服的青年。胡辉看向了窦平,但是窦平看有什么表示,胡辉和李富贵就没有轻举妄动。
华服青年们见周珩没什么反应,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带头的低声骂了一句懦夫就转身离开了。
一老者走来叹了一口气,看着周珩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县令大人,李家小姐与你青梅竹马,你真的忍心看着她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吗?”
周珩嘴唇动了好几下最后摇摇头,没有说话。老人见周珩这幅模样,气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你这性子太面了,那帮玩意挖苦你,你直接让衙役将他们收拾一顿就好了,哪里还需要自己在这里生闷气了。”窦平看着周珩说道。
“衙役不是我周珩的,是高昌县的。”周珩低声说道,语气坚决。这句话说完,让本来有些轻视他的胡辉等人,对他改观了不少。
“这个时候都快傍晚了,咱们一起去喝一杯。”窦平对周珩说道。语气就像一对多年的好友一样。窦平这样一说,不等周珩拒绝就拉着他往酒馆走去。
窦平偷偷给李富贵一个眼神,李富贵点点头表示明白,就转身离去。貂蝉和胡辉一起跟着窦平和周珩走进了酒馆。
四人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下,貂蝉坐在了窦平的身边,胡辉站在窦平身后。虽然貂蝉脸上蒙了一块薄纱,但是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是难以遮掩。
周珩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就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一样。看的周珩微微失神,酒水上来以后,窦平给周珩倒酒的时候,周珩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刚刚失神了。”周珩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妨,县令大人。我们先饮此杯。”窦平拿起一杯说道。周珩只得饮下一杯。
貂蝉看两人喝完,又给两人满上。窦平又举起酒杯,“相逢即是有缘,我俩再饮一杯。”
“皇甫兄,珩,不胜酒力啊。咱们慢些喝。”周珩刚说完窦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周珩只得又喝了一大杯。
貂蝉善解人意的又将酒水满上,窦平刚要举杯,周珩一把将窦平手里的酒给摁下。“皇甫兄,先让我缓缓可好?”
窦平将手里的酒杯放下,问道,“县令大人可是将我等升斗小民不放在眼里,故不愿意与我等同饮?”
“不是,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周珩连忙解释。
“那我俩再饮此杯。”窦平拿起酒杯,碰了周珩手中的酒杯一下,一饮而尽。周珩也只能苦着脸喝掉了。
三杯酒下肚,周珩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润,话也多了起来。“皇甫兄,你知道我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我比任何人都爱这个地方,小时候县令贪赃枉法,弄的怨声载道。那时我想着若是有一天我能做官,一定要做个好官。可我真的做了县令,才发现真的很难啊。你说我这县令当的有什么意思。当初文远将军举荐了我,可是我没什么才华,我有的无非就是认真而已。我想让我治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们叫我麦子县令我不生气,可是婉儿要嫁给孙家的那个纨绔了。我是县令我有办法阻止,可是我若是用我手里的权力阻止了,那我岂不是和我所憎恶的那些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