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郭翼还是答应带上她。就算他不同意,她也可以跟在队伍后面。骑兵队一路疾行,从真定县到达赵国有二百多里的路程,小半天就能赶到。
抵达地图所指的地方时,天蒙蒙亮。前方是一处山谷树林中有不少黄巾贼的旗帜。山上不比县城,地势很复杂,不可冒进。
颜华却急不可耐,想要立刻进攻去援救。
关心则乱,郭翼能理解她的心情。如果是自己的心上人被困,也很难冷静。但他绝不会出兵,他不会拿自己的士兵性命开玩笑,作为主将必须负起责任!
“我们是骑兵,在山上很难起效,必须引蛇出洞。”
郭翼观察了很久,对方至少上万,一百骑兵冲进去就是送。可要怎么做才能把黄巾贼引出山林呢?
“骂阵!”十夫长自告奋勇道:“小的愿意出阵!”
这个套路历史上每次打仗都会有,试一试也无妨,“好,你要骂的接地气点,他们是文盲,听不懂之乎者也。”
“明白。”
“长官,远处有一队步兵来了。”
郭翼极目远眺,邪眼就像是望远镜。部队是自己人,领头的是范新!
二百弓箭手,三百剑兵,三百枪兵。
两军汇合,范新将指挥权交给郭翼,道:“小生粗读兵书,或许有些计策,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这些兵你从哪弄来的?”这支军队训练有素,自己遣散的那些兵居然都在。
范新道:“小生说你征讨黄巾贼去了,大人的旧部就都来了。小生自己也招募了一些。”
“多谢。”郭翼谢过他,有了这支部队,情况就要好多了。
范新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大人,忠诚的旧部不可弃,他们是核心骨干。”
这个郭翼没有意识到,他对“忠诚”二字毫无感觉,也不在乎什么荣誉。想来与现代的雇佣制度有关系,自由惯了,就不会归属任何人。以后是要培养一批老部下了,孙策不就是靠孙坚旧部发家么?
把作战计划跟范新说了一下,想听听他的意见。
范新略一思索,问道:“大人射术如何?”
“例无虚发。”这点自信郭翼还是有的,邪眼可以锁定目标,只要弓箭射程够,必然百发百中。
“如此。骂战之时,若是看到敌方主将,大人便将他一箭射杀,再由骑兵队冲突敌阵,此战可胜!”
议定计策,郭翼取了一张五石强弓,有效射程二百多米,足够了!
敲锣打鼓,战旗高举。黄巾贼集结了几千人部队出现在山口,这些土匪吃的比农民好,至少不会挨饿,身体也比较健康。手里的武器基本上是锄头镰刀,少数精锐配备了刀剑,枪矛。
十夫长在骑着马在阵前叫骂,“狗贼,叫你们大王出来答话!”
“大王说了,让你回家吃屎去!”
几番叫骂,对方并不应战。
范新果断道:“大人,此计不成,进攻吧!”
郭翼立刻传令,“弓箭手准备!放箭!”
两轮箭雨落下,黄巾贼的阵型立刻混乱不堪,四散逃亡山中。
“骑兵队!随我冲锋!”
郭翼身先士卒带队冲杀到敌阵,轻而易举的突破防线,在敌阵中大开杀戒。范新指挥着步兵队伍,紧随其后进行清场。
黄巾贼见难以抵挡,立刻往山中逃窜。丛林密布的山野并不适合骑兵行动,郭翼也不敢贸然追击,只是顺着官道寻找赵云。
“他在那!”颜华指着前方一面旗帜,有一个略显残破的营地在驻扎。
“郭翼!”营地内也冲出一支十几人的小队,带头的正是赵云!
两人阵前相见,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从兄弟相称到互不往来,短短半年间两人经历了许多。如今赵云受困,郭翼来援,多余的话不必再谈。
“冲啊!!!”
漫山遍野响起黄巾贼的叫喊声,只见看不到头的人潮向山谷冲来。
郭翼等人在山谷中,地势极为不利。立刻组织好阵型,架起盾牌掩护,弓箭手放箭阻挡。
这一战从正午打到日落,双方都是筋疲力尽,才各自收兵。
“轰隆!”几块巨石封住了山路,想要出去就得绕山。但四周的山坡上都是黄巾贼的旗帜,他们人数众多,占据地利,想要攻克难度很高。
范新建议道:“先驻守此地,待贼子疲惫之时出击。”
“姑且只能这样了。”郭翼组织人员安营扎寨。虽暂时被困,但黄巾贼缺乏指挥,过不了两天应该就会撑不住。
赵云还残余一百人的队伍,郭翼还剩八百人,数量极为不利,但装备精良,训练度好,防守几天不成问题。
“还有半月,若是不把公粮送到雒阳的粮仓,朝廷怪罪下来,我等都要遭殃。”赵云有些焦急,被围困了两天,虽然拼死保住了粮草周全,可兵卒却死了一百多人。
“别慌,我们固守一两天即可突围。”
话虽这么说,但郭翼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黄巾贼这次的表现太异常了。这次突破进来与赵云汇合,更像是对方故意如此,为的是把他也一并困住。
入夜,吃饭之后军士就各自休息。
郭翼在山谷间漫步,想要通过耳朵来判断黄巾贼的具体位置,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来一次斩首行动。可这密林之中杂音太多,躁的他耳膜生疼,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正欲回帐篷,却见一道黑影急速闪如营地,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