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猪不觉得哈哈大笑,扮了一个鬼脸调笑道:“你管俺嘞,俺老猪拿了这两只脸盆啊,拿一只来洗手,再一只来洗脚,不挺合用的吗?”
三藏点了点头,应承道:“您就奢侈吧,只要您给大家发钱,要金盆银盆玉盆,为师我也都给你找来。”
八戒摆了摆手,催促道:“行了,您也别贫嘴了,快去做饭吧,俺老猪是真饿了。”三藏这才回过味来,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就这样,师徒几个用过早饭,又在火烧原上休整了半日,便此收了玲珑楼阁,迈开脚步继续向西方行进。由于几个人都服用了清凉丹,虽然头顶上依旧是那炎炎烈日,暑气蒸人,师徒就如同沐浴在舒爽的春风中一般,满目怡然地前行赶路,若不是因为八戒膝盖受伤,行路较为迟缓拖了后腿,他们真能一口气走出百八十里路程,方才停歇下来。
饶是如此,他们依旧精神抖擞,有说有笑地赶路前行,一听说八戒吐出了一千多两银子,以支持大家久违的、魂牵梦绕的搓麻活动,师兄弟几个更是满心欢喜,高唱着小曲,迈着轻松的脚步向前进行,也不过半个多时辰,便已三十里地,来到了一处庄院。师徒几个伸长了脖子,看着面前的建筑,直看得目瞪口呆,眩晕无比,许是地域不同,这里的建筑风格也与别处大相径庭,远远望去这一栋栋房子都好似长得蘑菇形状,上面的屋顶是个大大的蘑菇面儿,超过了下面房子达数米之多,直如乌云压顶一般罩住了下面的房子。
那下面屋子的格局也甚是奇怪,虽然门面上都有着窗户的模样,却都刷上了黑漆,纹丝不动的,仿佛几十年也没能打开一次。
这些房子都没有装门,只是有扇门帘儿隔绝了内外,却是用极小极细的竹丝儿编织而成,作工甚是讲究,能张能合,却如同现在的百叶窗一般,甚是妙用。
虽然有这么多幢建筑,但街上却分外萧条,茫茫的黄土地上,见不到半个人影,而那窗户由于刷了黑漆,关紧了,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虽然屋外没人,屋里面却分外热闹,丝竹款款,杯撞盘响的,好似在开着什么宴会。
八戒侧耳听了片刻,不觉有些儿见猎心喜,眯着眼睛憨笑道:“嘿嘿,这地方的人家倒是有趣,白日里挂上帘子,关了窗户闹宴会,想是藏了不少好吃的,俺老猪这便揭开帘子进去瞧瞧,保不齐这人家好客,还能管待俺们一起入席哩。”
三藏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阻拦道:“八戒你还是别去了,这地方的百姓大白天地关门闭户开宴会,想都是些胆小的,要是你这臭家伙不请自来揭了帘子进去,还真能把你当成妖怪打哩,打你这笨货倒也罢了,要是连累到我们几个,那就不美了,你还是识相些靠边站,待为师上前打门。”
八戒听了呵呵直笑,一个劲地冷嘲热讽道:“师父虽然去得,只是不巧这人家没有门扇,您却如何上去打门,且这帘子甚是轻巧,只怕拍不响,你若想要进去,又不揭帘子的,只剩下站在门口叫喊,但见里面这般响动,纵然是您喊破了喉咙,也未必听得见,这却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