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律不解道:“娑婆派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人物?有没有兴趣来我阳炎呀?”
他好奇陈空为何不来相帮,转头向他看去。却见陈空露出的双眼中写满了错愕,呆呆看着那人,嘴里喃喃道:“任风?你是任风?”
钱律吓了一跳,细细向那人望去,果然他和那日任风的尸体长得一模一样。
陈空眼中的惊愕逐渐变成了喜色,他走向那人道:“你没死么?怎么武功变得这样强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疑惑道:“你是谁?”
陈空皱了皱眉,众敌环伺之下毕竟不敢表露身份,只得怔在原地。
娑婆散人却接口道:“这位兄弟,你所戴的面具似乎和龙术禅师的常戴的面具如出一辙,请问你是他的门人么?”
陈空正色道:“小弟和龙术禅师有过一面之缘,先生大德,小弟时常怀念。”
娑婆散人点了点头,道:“哦,哦,原来是自己人,那便不瞒你了。这是谷风,是任风的孪生兄弟。小兄弟识得老朽的两位爱徒么?”
陈空恍然大悟,任风毕竟还是死了,他喜意渐淡,一股悲凉从心里漫开。他哽咽道:“我结识任风不久,就发现他被奸人所害,尸体抛在弥山山涧里……”任风在派中人缘甚好,娑婆弟子听了这话均是痛呼出声。
娑婆散人心下大急,因为任风正是被他所杀。他此刻做贼心虚,连忙问道:“可有凶手线索?”陈空迟疑道:“我疑心是一名叫做李狗蛋的斯建陀提破所为,但是不能确定。”
娑婆散人见陈空推测的谬之千里,替自己解了嫌疑,当下喜道:“好极,定是他干的,这好极。”
陈空心想:“你这家伙死了徒弟,为什么要说好极?看起来这天下师父终究还是无耻的占多数。”他向谷风瞟去,见他脸上神情颇为冷漠,明显对弟弟的死无动于衷。
谷风无动于衷,钱律却急了起来,他一把拉住陈空,大声道:“陈空,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任风不是斯建陀提破杀的,那剑伤……”他话一出口,便知又闯下了大祸,捂着嘴惊慌的看着陈空。
果然在场好几百人听到“陈空”两字,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齐向陈空望来。
陈空颇为无奈,知道乔装已然无用,只得将面具摘下,缓缓收入怀中,叹道:“阿律啊,我真想叫你爷爷一声亲爸爸。”
犀照之人见了陈空,顿时个个咬牙切齿,王烛和孙豪杰站在人堆里盲着双目,表情更是狰狞。孙豪杰大吼:“先把陈空宰了!”,犀照弟子顿时喝声如雷,向陈空围了过去,兵刃纷纷出鞘,弥山顶上顿时耀眼生花。
“谁敢动我师哥?都给我退下!”一声清啸响起,愁云骑着穿云马,手持燃犀剑,如一团红云一般从山路上涌来。
他一拉缰绳,穿云马凌空纵起,跃过众人落在陈空面前,他翻身下马,一把抱住了陈空,欢呼道:“好师哥!好师哥!我就知道你没死!哈哈!”
陈空也是哈哈大笑,道:“你脑子有问题么?有车不开,骑什么马?”
钱律看了愁云一眼,胸口如遭重锤,暗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美的人?但怎么是个男的?真是浪费了这张俊脸,可惜了!”
伐折罗堂的弟子们见到愁云已至,俱都大喜,听言纷纷退开。王烛和孙豪杰盲着双眼,仍怒吼道:“伐折罗堂的小鬼们,他们爱做愁云的狗,且由他们去。犀照的血性男儿们可别放过了陈空,杀了他可是重重有赏!”
火宝侯向娑婆散人急道:“师父,这陈空是我的朋友,我们能不能别为难他?”,肖火龙也附和道:“当日我们深陷阳炎重围,都是靠着陈空帮忙才解围的。”
娑婆散人“唔,唔”两声,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由衷叹道:“这愁云真是俊得很啊!”
愁云见犀照其他弟子推开伐折罗堂弟子,仍是向陈空冲去,不由得秀眉微颦。但他实在是又无法出面制止。
钱律此时却将地上长剑一拔,对陈空笑道:“愣着干嘛?打啊!哥俩十几年没有一起和人动手了。”
泰迪剑法如泰迪犬日空气一般轻盈迅捷,只一招就杀得众人不敢逼近。
陈空瞪了张尘一眼,道:“你怎么还在树上?不觉得尴尬嘛?怎么说?帮不帮忙?”
张尘仍随着树梢摇晃,冷冷的不发一言。
陈空一脚踢开夹攻钱律的犀照门人,对钱律道:“你看张尘那死样子,早知道当年就不救他了。”钱律哈哈一笑,道:“敌人实在太多了,我们三个可能要毙命于此了,哈哈,不过经过那么多年的误会矛盾,我们还能死在一起,我,我真是高兴……”
陈空被他说的有一些感动,大笑道:“掌门,你可太客气了,我们只有三个人嘛?未必吧,哈哈。”
陈空话音未落,只见山道上缓缓走来数百人,在朝阳之下显得意气风发。领头的正是赵星落,她在狂怒的山风中喊道:“犀照的狗啊!趁我们不在,想对我们的掌门,副掌门,堂主做些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磕头。”
钱律鼻子一酸,热泪涌上眼眶。只见路易斯,艾利克斯,巫医等人都随着赵星落大踏步的赶来。赵星落又道:“钱掌门,你怎么来得那么早?想独自逞英雄么?”
仇人相见当真是分外眼红,阳炎门人瞬间就和犀照弟子推搡起来,若不是号令未发,恐怕早就兵戎相见了。此时在场已经不下千人,幸而弥山之巅的空地占地极广,堆得那么多人也不嫌拥挤。山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