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日---
杨易这一天非常忙碌,几乎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他需要拜访目前郦县中所有权势大佬。想要解朔州之围必须先要有兵权,其次要得到战略上的配合,加上要说服皇帝,那么这几位说话举足轻重的人杨易是绕不过去的。
刚从杜礼住的宅子中走了出来,杨易接过马夫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便上了马,然后取下马脖子上挂着的水袋,狠狠的痛饮了几口。
身后同样骑在马上的猴尖儿和铁牛靠过来问道:“殿下,我们现在去哪儿。”
杨易放下水袋,用长袖抹掉嘴边的水渍和汗液没有说话。
按照白元良的吩咐,杨易先拜访了杜礼。本来就想方设法要解救北军的杜礼,在听了杨易的计略后,激动的差点又痛哭起来,哪怕他还是不甚相信杨易能将北军从朔州这个深井里捞出来,依然表示替北军几万将士感谢杨易,反而弄的杨易很是不好意思。
在杨易询问杜礼自己下一步该找哪些人时,杜礼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南国侯吏部尚书李岑这一关必须要过,其次便是大将军胡镰虽然权势不比李岑并且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人,但至少名义上是目前统帅三军的最高将领。
“先去李岑那里,只要他同意了,其他人会好办的多。”
说完杨易一挥马鞭,烈马嘶吼一声便飞奔而去,身后的猴尖儿和铁牛连忙策马跟上。
可是当杨易三人来到李岑的住处时,却被告知李岑一大早便到皇帝行苑中禀奏军中事宜去了,杨易思虑片刻便直接奔向皇帝行苑,这样正好,省得自己还要浪费口水再去说通皇帝,索性一起来。
很快来到皇帝行苑,等内侍通报后,便示意杨易可以进去。一路无阻,杨易径直来到皇帝平日处理公务的外堂,刚到门口就听到李岑的声音。
“我军粮草和军资筹备仍然很慢,各地之前允予的粮秣都在以各种理由推脱,如今五十万大军的消耗大的惊人,如果三皇子那里的粮草物资还不送上来,我们将不堪重负。”
“这个杨琦到底在干嘛?”皇帝凝道。
“臣每日都派急使前去督促,回信都是正在加紧筹办。”
“实在不行你亲自回帝京一趟。”
“臣遵旨。”
皇帝叹道:“朕的这些儿子一个个都想坐我这张椅子,可真正临了大事,却都成了绣花枕头,朕让他监国,他却连粮草都筹备不起来。”
皇帝言语中透露着无数的失望,一旁的李岑只能抱拳而立,不敢接话。
这时,站在门口的赵贵道:“陛下,九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杨易得令快步走进大堂,跪拜道:“儿臣叩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声音柔和了许多。
“谢父皇。”
杨易站起身来,抬头看去,皇帝似乎比前一日更加憔悴了几分,那一头苍苍白发着实让人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杨易有意的不去看皇帝,侧身对李岑抱拳行礼:“国侯也在。”
李岑点了点头,抱拳回礼道:“殿下。”
杨易脑中正自组织语言,准备奏请皇帝出兵之事,却听皇帝唤道:“易儿。”
杨易一怔,连忙回道:“儿臣在。”
“隔日你带着你母亲离开这里,回帝京去吧。”
“父皇…恐怕儿臣和母亲不能回帝京。”
皇帝疑道:“此话何意?”
杨易沉凝片刻道:“父皇…我说的话无论真假,都请您不要动怒,如今大光还需要你来支撑。”
“讲!”皇帝冷道。
“如今的帝都,恐怕已经不会听父皇的诏令了。”杨易沉道。
皇帝眉头一皱,道:“你是说杨琦也想要行不孝之事?”言语中颇有些不相信杨易的话。
一旁李岑亦提醒道:“九殿下慎言。”
杨易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本不想说,因为我没有真凭实据,说出来只会让你们猜疑我想要搅合进夺嫡之事中。可是如今形式紧迫,已经由不得我不讲了。”
杨易顿了一下,看了眼李岑,又看着皇帝道:“我说的不是杨琦,而是…七皇子杨杰和八皇子杨洺。”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冷了下去,杨易几乎能感觉到皇帝和李岑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可能这话实在太出二人意料之外了,如果不是杨易亲身经历,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两个花花公子会是整个夺嫡战中最后的棋手。
杨杰丶杨洺二人母亲娘家都是外翻诸侯,朝内几乎没有什么势力。在搅动京城的夺嫡之战中,二人从来没被人看好过,似乎这二人也很明白自己夺嫡无望,每日里拼了命的吃喝玩乐,曾经还闹出一个皇子强抢民女这样的荒唐之事。在京城百官和百姓眼中,这就是两人就是生在皇家的不学无术,地痞无赖。
杨易第一次真正接触二人是在那小石山,凶狄人大帐之中,当时救这两兄弟时,二人已经被吓的屁滚尿流,完全没有一点人样。
可是当杨易日后摸出一些幕后眉目时,才发现这二人的可怕,什么奥斯卡影帝都得靠边站。杨杰和杨洺为了谋夺大光江山,装疯卖傻整整演了十多年。
当然,杨易最初是没察觉二人野心有如此之大,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可怕并且愤怒的是刺客预谋火烧“中华映绣”那一晚。
杨易犹记得那日在“中华映绣”阁楼上,酷刑审问刺客,最后洪直拿出来那张纸条上赫然就写着“七八”两个数字。而那一夜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