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明白,舆论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刺刀,不过却不能言明,如果言语告诉大光任何一个人,某位皇帝(总统)因为民众的舆论而导致下台,在这个封建制严谨的社会里,他会被当成一个疯子或者是犯罪看待。
不过杨易还不至于现在去制造那种先进民主社会的思维,就算自己明白在未来某个时期,历史一定会走上那一步,但绝对不是现在。杨易可以考虑在某个和适宜的时候种下一颗民主主义的种子,让其慢慢生根发芽,几百年后或许就能长成参天大树,但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而目前杨易建立报社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单纯的去发挥报社对民生,对当政者有利的一面,并且是唯一,不可复制的官报,如果谁敢这时候建立私人报社,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取缔掉。
杨易看着温济淮,点了点手中的毛笔道:”你似乎忘了,笔杆子写出的东西,不只是诗词歌赋。相比于抒发情感,我更喜欢一些使用的东西。“
温济淮疑惑道:“殿下的意思是?”
“写出你多年治水的心得,我会将其刊登在报刊之上,然后在整个蜀中,未来甚至是整个大光推广,让其造福万民,能不能成为一本真正实用的传世经典,那就得看你自己了。”
温济淮两眼一亮,没有哪个文人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后人铭记,无论是刘文徵那种落地学子还是温济淮这样自愿放弃仕途的文人,一个在历史上留名的机会永远比金钱权位更具有诱惑力。
温济淮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写出我所有的治水经验,以供世人参考。”
杨易点了点头道:“不用着急,慢慢写,时间有的是。”话锋一转,杨易又看着温济淮笑道:“你最近过得很风光呀?红光满面的,我听猴尖儿说,给你提亲的人都快踢破门槛儿咯”
温济淮面色有些尴尬的委屈道:“别提了,殿下您可是害苦我了。”
“何苦只有?”
“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杨易想了想道:“那是你的个人生活,我不想过问,不过家国天下,先有家才有国。我可不想别人都以为我手下的官员全是老光棍儿,谁还敢来帮我办事?”
温济淮尴尬了笑了笑,只能不置可否。一番家常唠完,自然就该说正事儿。
杨易知道温济淮来找他是为了什么,摊手从一堆文案中找出几张图写满的纸张来,递给温济淮道:“这是尖渔湾水堰的图纸以及我所知道的一些细节原理,你拿回去先仔细看一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找我商讨。”
温济淮接过图纸手都有些发抖,那表情就和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没有区别,问道:”殿下,开山凿水道的事情...“
杨易道:“那个你先别管,我已经派人去办这事儿了,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
火药这种东西说麻烦也不麻烦,要制成炸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温济淮走后,杨易坐在椅子上,脖子往后靠,闭着眼假寐了一会儿。
最近需要杨易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军事,经济,民生,官员调动,许多事情都需要杨易亲自处理,他已经开始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
不过,麻烦有时候就跟蝗虫一样,要来总会一起来。
傍晚时分,猴尖儿急急的来找杨易,说洪直从剑冲关传了豆包的消息,非常紧急。
前段时间北军入蜀,豆包带着一部分北军将士留在了中原,以蜀商的名义在外多番打探消息。
杨易看着豆包歪歪斜斜的字迹,这孩子这两年才学会写字,字体写的很是生疏,不过信函中表达的意思却非常明白。
“杨杰这是不弄死我心有不甘啦。”杨易放下手中信函,无奈的笑道。
猴尖儿疑惑道:“怎么了殿下?”
杨易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信函,笑道:“杨杰发布诏令,命各路诸侯犯我蜀中,他这是想让天下人都来与我为敌。”
杨易虽然说的轻松,不过猴尖儿依然听出了其话语中的担忧之意,想要出出主意,却发现自己的猴脑经在这个时候并不好用。
杨易想了想,道:“明日召集所有在成州府的高级官员和将领前来议事。”
杨易很清楚,自己想要真正的成为蜀王,而蜀中想要真正的在大光立足,都必须要渡过这些大劫。
不过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连续三日的会议下来,杨易并没有找到根本的解决方法,只能命令剑冲关的洪直严加防卫,同时将岳靖调往与邛州接壤的绵州任指挥使,防范邛州变故。
沙马乃古的剿匪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一月之间,连续三次捷报,整个蜀道麻匪给沙马乃古打的抱头鼠窜,无处可藏,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多少年来,麻匪都以大山为庇护,他们认为只要有丛丛大山在,就可以让外来之人束手无策。而如今,比麻匪更熟悉大山的笮族人来了,大山就成了他们的噩梦。
麻匪喜欢分散躲藏,沙马乃古就派出笮族精锐潜入丛林与他们进行单兵较量。用沙马乃古的话来说,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的笮族人,他们可以不带一粒粮食进入大山,活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麻匪这样做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短短一个月时间,沙马乃古便斩杀了近两千余麻匪,俘虏押解回成州府的更是有四千多人。
不过即便如此,杨易也必须写信督促沙马乃古尽快完成清剿,蜀地外的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