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口秀乡站在倭海军主舰的船头之上,支这一支远镜(古代的一种望远镜,瞭望距离比较有限)极目眺望,面上不禁挂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倭海人的试探进攻没有受到任何效果,这让野口秀乡心生疑惑。
“你们可曾听说大光哪里有如此巨大的商船?”野口秀乡侧头问后面的倭海武士们。
野口秀乡身后的倭海武士尽皆摇头,这些年倭海国的主要战略目标就是劫掠大光,国中朝野对大光的水师船只力量分析的极为透彻,谁也不曾听闻大光何处有如此巨大的商船,即便倭海人的劲敌,东临水师的主舰“平江号”楼船,也没有如此高大宽阔。
这时,一个倭海武士忽然道:“将军,我倒是听说过有一个地方似乎在建造巨船,不过却不是在大光。”
野口秀乡略一惊讶,回过头来问道:“什么地方?”
那倭海武士犹豫了下,回道:“回将军,我有一个堂弟去岁曾随香惠子郡主前往蜀中,在路过大越国时,听闻大越国正在建造战船。香惠子郡主派遣密探前去查访,可是造船之地守卫森严,根本无法近前,只是远远的看见那艘船只似乎非常巨大,却不知是真是假…”
野口秀乡喃喃的若有所思道:“大越国…大越国…”
野口秀乡又抬起远镜看向远处那庞大的“红日号”,此时再看之时,才发现“红日号”巨大的船身之上有许多地方用帆布以及木板遮掩住,虽然伪装的极为严密,但毕竟那些帆布和木板不是船体本身的东西,仔细一看便能瞧出端倪。
“光人为何要用帆布和木板遮掩船体?”野口秀乡思虑片刻,猛的睁了睁眼睛,大喊一声:“不好!那是战孔!”
海上过活的人都知道,战船和商船最大的区别就是战船为了方便兵士作战和弩炮安置,会在船身和船楼之上留出许多战孔,在发生海战时,士兵便可以通过战孔进行弓弩和弩炮射击。
“大越国!大越国!大越国早已经被那个大光的蜀王控制,大越国造的战船就是大光的战船!”野口秀乡惊恐道。
其实蜀中可能正在营造战船的消息早已经被香惠子传回了倭海国皇朝之中,可是知道的人却是不多,一来消息只是捕风捉影,香惠子查探的并不明确,二来即便杨易在大越国营造战船,大越国海域距离倭海人活跃的东海之地遥遥万里,杨易不可能吃饱了撑着跑到东海之地来找倭海人的麻烦,而倭海人的最大敌人仍然是涯州的东临水师。
所以这个消息只是被搁置在倭海国朝堂之中,待查明事情真相再通报给下面的兵士们,一面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想到此处,野口秀乡惊愕不已,哪里还敢迟疑,连忙下令道:“赶快传令,让登船的兵士速速退回来!”
桅杆上的令旗兵得到命令,立刻向远处的发动进攻的倭海国战船传达指令。
进攻的倭海战船上,令旗兵接收到主舰的命令后,立刻向副将汇报道:“将军,大人让我们撤兵。”
倭海国副将眉头一皱,颇为惊讶道:“退兵?我们勇猛的倭海武士已经登上了光人的商船,为何要退兵?”
令旗兵不敢虚报,又道:“主舰确实传达的是退兵指令。”
倭海国副将朝主舰方向看去,只见主舰桅杆上的令旗兵还在不断的打着重复的旗语,显然野口秀乡下的是死命令。
倭海人行军打仗,最注重的就是遵行将令,若是战船抗命,无论什么理由都当切腹自尽,以正军心。
副将虽然感到极为可惜,已经快要到了嘴边的肥肉,忽然要让他吐出来,如何甘心。
可是肥肉再好吃,也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
“吹号角,撤兵!”副将一咬牙,冷道。
“呜~~~”
很快,沉闷的号角声在海面上想起,节奏缓慢,犹如潮水落去。
倭海国副将靠在船舷上,死死的盯着巨大的“红日号”,极是不舍。
第一遍号角声,“红日号”上一片安静。
第二遍号角声,“红日号”上依然安静如斯。
当第三便撤退的号角声响起时,倭海国副将终于坐不住了,从船舷上跳了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众倭海武士们面面相觑,眼神中皆是疑惑。
再看那巨船之上,别说攀爬上去的倭海武士,连一只海鸟的影子都看不到,犹如一只鬼船一般。
有倭海国武士略带惊恐道:“将军,不会…出什么事吧?”
倭海国副将一把抓过号令兵,怒道:“继续吹!”
号令兵不敢怠慢,连忙又拽起号角,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拼命的吹响起来。
“呜~~~”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
正当众倭海武士担忧之时,忽然有眼尖的喜道:“将军快看!我们的人出来了!”
倭海国副将定神看去,顿时一喜,只见巨船的船舷上站起了许多人,正是之前登上巨船的先遣队武士。
可是没等众人欣喜,忽然间,巨船上的一个倭海国纵身而跃,从数十丈高的船楼上重重的砸进海里,巨大的冲击力将那倭海武士直接拍晕过去,然后在海水中慢慢悠悠的漂浮着。
然而这才是开始,随着那个倭海武士坠落海中,紧接着船舷上的倭海武士们一个挨着一个的往海中坠落,远远看去就如往沸腾的大锅里丢饺子一般,极为壮观。
那些从高处坠落进海的倭海武士,有的直接被海水拍的晕死过去在海面上漂浮着,有的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