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吹拂,春意浓浓,鸟雀欢畅的在半空中盘舞,光明学院中满院的柳树新芽已透,点点绿叶初露锋芒。
为了大越国新政的实施,今年光明学院的老生走了半数,然而来的新生却达到了历年之最,竟是有近千人之众。
自从杨易决定将光明学院与五指山研究院合并,并且改变了学院的教学性质之后,学院的新生就一直在增加。
一方面学光明学院由原先的纯贵族高等学府分化出广众化的职业性学科,间接降低了入学的门槛,大大增加了生源的流入。另一方面,这两年中学院的学子逐渐开始入世,在各个领域中崭露头角,而实际效果表明,杨易“另类”的教学方式成效斐然,不但让许多质疑的声音逐渐淡了下来,光明学院的名声也由此传播开来。
杨易乃是光明学院院长,不过其除了挤出有限的时间前来教学以外并没有太多时间打理学院的日常事务,基本上学院的日常运作都是由副院长蔡铮负责。
蔡铮,一位年过五十土生土长的蜀中大儒,在杨易来到蜀中之前便享有盛名,不但才学匪浅,而且思想上相比于大光传统的文人学者而言还算比较通泰,至少他没有认为杨易传授的学识是奇淫技巧,旁门左道。
“今年前来我们学院求学的学子有一千零四十一人,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千余人中除了咱们蜀中本土的学子以外,竟是有六十多名大越国人以及二十二个来自大光各地的学子。”
蔡铮跟在眼杨易身后,面无表情的向杨易汇报道。
杨易点了点头,并不介意蔡铮说话的语气,这些年接触下来,杨易早就习惯了这老头不苟言笑,爽。
文人自然就该有文人的傲骨,若是蔡铮像猴坚儿那样逮着机会就拍马屁,恐怕杨易也不敢让其坐在副院长这个关键位置上。
听到蔡铮的话,杨易点头笑道:“好事啊,说明咱们学院牌子越来越响亮了,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大光屈指可数的求学圣地。”
蔡铮却丝毫没有露出兴奋之意,反而皱眉道:“大越国的学子倒罢了,那些中原来学子如何对待?其中不乏有京城和江南来的学子。”
杨易看了一眼蔡铮,咧嘴笑道:“学问无国界嘛,既然咱们招牌打的是有才者录之,自然就不能分出个别来,不然天下文人都要笑咱们小家子气了。”
说话间,二人来到学院新扩建的教学房区。
随着入学光明学院的学子越来越多,原先的校舍早已无法满足,年前杨易便拨下了一笔不菲的数目对学院进行了全方位的扩充,不但教学设施全部添置新物,更是聘请了不少蔡铮这样的大儒来学院兼任老师,教学传统学识。
“再穷不能穷了教育,再苦不能苦了孩子。”杨易用一句前世明言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杨易走进一间教舍,环眼看了一圈崭新的教学设施,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手拉过一根学生椅坐了下来,杨易抬手示意一旁已然愁眉不展的蔡铮也坐下。
待蔡铮坐了下来,杨易笑道:“蔡老,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你是担心这些外来的学子在咱们学院学得学问之后却不留在咱们蜀中是么?”
蔡铮郑重的点头道:“不错,光明学院里的东西是蜀中的未来,不能轻易给他人。”
这些年蔡铮在光明学院掌职,逐渐对杨易带来的东西给迷住了,从最开始的不解和质疑,到逐渐了解渗透,再到最后的痴迷,他知道这所不同于当世任何一所学府的学院所酝酿的东西是多么的宏伟多么的庞大,一旦学院里的东西真正的普及开来,蜀中就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是自私的,即便大儒也是如此。
杨易笑道:“蔡老大可放心,我杨易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被人偷走。
其一,我们学院大门虽然无限制招收有才学的学子,可是某些重要学科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触及到得,比如涉及到火药的学科依然有着严格的门槛,短时间之内这一条是铁律,没有你和我的同意,即便再有钱,再有权的人也休想触及。
这其二嘛。。。”
杨易顿了一下,忽的反问道:“蔡老,如果让你用一个词才形容咱们学院的学识,你会怎么诠释?”
蔡铮僵硬古板的脸上毫无变化,却是脱口而出道:“惊世骇俗。”
“哒”杨易打了一个响指,道:“对了,惊世骇俗。既然是惊世骇俗的东西,别人敢随便拿去用吗?比如咱们学院的主科算学之术,在别的地方称之为奇淫技巧,是不入流的学问,即便这些外来的学子学了这们学识,拿到别处去谁会正眼瞧他?再说咱们另一门主科政治思想,蔡老,你还记得当初你第一次看到我那篇‘资本主义启蒙’文章时是什么反应吗?您老可是一把将我的课本给扯得粉碎,还骂我是逆贼,若不是后来我将其中涉及到君权的内容修改淡化,恐怕你早就摔案而去了。”
蔡铮皱眉道:“即便是现在,老夫仍然认为殿下所言太过于大逆不道。”
“你看,连你这位院长都觉得可怕的东西,别人敢用吗?就是我也只是在纸上谈一谈,要我拿出来真的实践恐怕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的,要不我也不会跑到大越国去搞什么新政,你说是吧?”
蔡铮总算点了点表示同意:“若是谁敢跑到别处去说什么皇权并非至高无上这样的话,估计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砍下了脑袋。”
“这就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