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易总算摸清楚事情原委,兴冲冲的跑去找陆元良显摆时,陆元良已经离开了同州城前往东线布置防御,准备应对杨杰京都军的反扑。
“黑脸给你唱完了,好人你自己做。”这是陆元良留给杨易的话。
杨易很失落,就好像自己鼓足了劲儿想要轮出一棍儿,却偏偏扑了个空。
同州已经没有什么麻烦事儿了,陆元良威慑了华英等一批同州老派官员,暗黑使者暗地里已经将心有反意的人全部清理掉,杨易所能做的无非就是站出来说一些中听的话,让余下的同州将官以及军民们安稳下来。
另一边陆元良动作非常快,在攻陷同州城的三日之内,东边的防御线已经全面铺展开来,而这个时候,杨杰的两万京都军才姗姗而来。
京都军的攻击并没有持续多久,几次试探性进攻被蜀军击退以后,杨杰便下令京都军撤回庆州境内构筑防御工事,看样子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再来犯
实际上杨杰与杨易最初的战略目标都是相同的,想要占领同州这个关中与大光西南的缓冲之地,却都不想投入太大的精力,更不想在同州制造一个战争泥潭,让自己深陷其中。
而且就在蜀军攻占同州府的同时,蜀军同盟的江南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是北方并州的王飞将却仿佛与杨易心有灵犀一般,率领一万五千余并州军驻扎在并州北部,隔着翔山山脉与京都地庆遥遥相望,杨杰不得不下令加强北线防御,防止王飞将南下突袭。
也因此,无论独身逃往京都地庆的朱清贤如何没日没夜的在皇宫外面哭诉,杨杰不想或者不敢向同州发起全面进攻,谁都知道蜀军已经攻克整个同州,帝都此时再想反击绝对不是时候。
至此,同州战事基本上大局已定,蜀军秉承以往速战速决的作风,在短短半个月之内便攻克了这座大光西南要塞之地,蜀中的东北防线也再次往中原地区推进了一大截,由文州丶同州丶秦州三地组成的环形防御战线闹不可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杨易入主同州府,蜀中也终于从战略地位上成为杨易整个势力的腹地,也就是军事术语中的纵深防御稳固性。
换句话说,以前的蜀中就是一块肉丸子,随时可能被人咬上一口导致伤筋动骨,而现在,蜀中这块肉丸子外面已经成功的被包裹上了一层饺子皮,想要吃这块肉馅,就必须得剥开面皮才行。
为了让这张包裹着肉馅儿的饺子皮更加坚固,杨易听从陆元良的建议,在文州丶同州丶秦州以及剑冲关等几个重要关隘组成的环形防线上,建立起一套连锁防御体系,无论杨杰或者其余窥视蜀中的诸侯们对任何一点发起攻击,这套防御体系就会运转起来,拉长纵深防御线,将敌人步步蚕食。
渐入初夏,树梢上的知了开始欢唱,东枯的大树也早已经枝繁叶茂。
同州府的气温上升的显然要比蜀中快的多,四月未至,杨易已经穿着一件薄衫在同州刺史府里仰望天空。
按理说这同州刺史府是华常的府邸,归属者应当是华英才是,不过华英非常知趣,在杨易封其为蜀江攸县男伯之后,便领着家眷们齐家迁往蜀中,也大方的将刺史府交给杨易充作公用。
杨易当然不会跟他客气,这种投降的诸侯本身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杀了让人心寒,不杀又容易埋下祸根,华英举家前往蜀中又将同州的家业全都送给了杨易,就是在表明自己不会在与同州有任何瓜葛,更不会心生反意。
杨易看着着偌大的刺史府院子,有些不忿道:“他娘的,原以为宇文莽的府邸就算够豪华的了,没想到这华常更甚之,瞧这假山假水的,和这儿比起来,老子的蜀王府怎的就像是一件民舍呢?”
猴尖儿盘腿坐在杨易身旁,笑道:“那不是殿下你自己不乐意么,你要是愿意,估计咱们王府可以修的和皇宫一般,大气磅礴。”
杨易踹了猴尖儿一脚,道:“房子住的大有嘛用?住的安稳才是实实在在的。”
猴尖儿不服气的撇了撇嘴道:“您说的咱王府像民舍,怎的踹我作甚。”
“我那叫感慨,你那叫嫌弃。”杨易道。
猴尖儿委屈道:“我可没有嫌弃,再说我哪儿敢啊…”
杨易骂道:“回去后自个儿找你的豪宅住去,天天住在老子家里,骗吃骗喝的,你还来劲儿了?”
猴尖儿闻言连忙嬉笑道:“殿下您这可显得小气了些,我和铁牛那都是您的家将,自然是死活都得跟着你,要说饭量大吃的多那是铁牛,要赶也得先赶他啊。”
杨易扇了扇衣领,扬起轻微的凉风让自己感到舒坦一点,道:“难不成你和铁牛娶了婆娘生了娃,还天天守在府子里么?总得有个家不是?”
猴尖儿想了想,忽然嬉笑说道:“天下不平,何以为家。”
“滚犊子!”杨易差点没气死,本来一句豪气若云的话,从猴尖儿嘴里说出来却感觉像是狗嘴里吐出来的象牙。
杨易笑怒道:“这话要说也是老子说,轮得着你么?”
“世子可都快要一岁啦。”猴尖儿笑道。
杨易瞪了猴尖儿一眼,缓了缓语气道:“你和铁牛也不小了,整日里就往粉楼里钻像个什么事儿?好好的成个家,生娃留个种,要不然哪天挂在战场上了,后悔都来不及。”
猴尖儿嘿嘿一笑,却不说话。
杨易问道:“怎的,有相中的姑娘?”
猴尖儿别扭的